铁路工作-铁路工作有哪些岗位-铁路工作证
95 后女生牛牛在铁路工作已六年。她的岗位是铁路车站客运员。在收到访谈邀请的第二天，她突然升职了，所以现在她是铁路车站值班员。牛牛原先的主要工作包含外勤、售票以及综控。在列车进站的 20 分钟期间，她需站在站台上。她要告知旅客地标颜色，还要回答旅客的提问，以此确保旅客能坐上正确的车次。其中最重要的是防止旅客掉下股道，也就是在站台上把身体尽量探远，扫视每一个妄图越过黄线的人，并且每天要无数次举着大喇叭反复强调“站在黄色盲道线以内”。综控，其意思就是进行综合控制。它能够控制全站的列车调整以及广播。当升职成为值班员后，工作内容并没有很大的改变，只是成为了领班，在上班期间要管理一个班组，并且处理相关的问题和投诉。
她的工作近乎NPC，但她偏偏是那种想法和情绪很多的人。
她在上班第一天得知可能要去捡被车撞碎的尸体，气到直接哭了；列车进站时，她会紧盯着自己在车上的倒影，努力避免和车上的乘客对视，不过“小孩子除外”。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像幼儿园老师，要教这些几十岁的成年人“认颜色”“认方向”“认数字”。站在站台上，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然而，从小到大曾经干过的那些尴尬事，偶尔会突然闯入她的脑海中，这种情况让她恨不得能把站台抠出三室一厅那么大的空间。
此前，她在票房待的时间断断续续，还不到三个月，就“屁滚尿流地出来了”。这是因为直面旅客所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售票工作涉及金钱交易，所以“容易引发吵架，要是吵架吵不赢，被骂了，可能一个星期都想不通，她这人比较玻璃心”。
站台上的夕阳
她是铁路子弟，然而她从未想过要进入铁路系统工作。她自幼就渴望成为一名作家，大学毕业后尝试着去新媒体公司求职，然而却以失败告终。之后她做了一年电话客服，还被顾客骂得患上了抑郁症。接着，应父母的要求，她参加了铁路局的面试，没想到竟然通过了。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就这样她成为了一名铁路职工。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快乐，认为自己被困在这份稳定的工作中，可又缺乏离开的动力。如今，她开始与工作达成和解。她察觉到自己的精力确实很差，属于很典型的长睡眠者。这份工作是做三休三，休息的三天能彻底放松，没有加班情况，也没有突然的工作安排，她可以尽情地睡觉。同时，她开始察觉到工作中更多的“好处”。比如，在工作当中，一些细微的感动，能够拼凑出一定的成就感和价值感；比如，工作会赋予一种秩序感，从而避免让她产生虚无之感。
以下是牛牛的讲述：
主唱
这是我在铁路的第六年。
入职的第一天，我哭了。因为我爸爸的同事跟我说，我所从事的这个工种，有可能会去捡拾那些被车撞碎的尸体。
在此之前，我对铁路工作毫无想象。我未曾细想过其工作内容究竟是什么，也不了解具体是在干些什么。然而，入职后的第一个班就让我惊呆了，完全未曾料到工作会如此之累，累的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于 2018 年 8 月入职，当时正值大夏天。我们一到达车站，就跟随老员工登上了站台。在一天之内，我们接了十多趟车。每一趟车到来时，我们都需要走上站台；车离开后，我们又要下来。我们不停地来回走动。在站台上，我们只能一直站着。有时候连续接几趟车，人就得在站台上站一两个小时。这确实是个体力活。工作开始后的前三天，我的代谢直接被提升到了最高水平，在这三天里我瘦了五斤，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快速的掉秤速度。
旅客上站台后，我们需开始留意每一个人。乘客的安全极为重要。在站台上时，我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通常会前后左右随时查看，以防有人突然坠下股道。
我工作的地方位于一个十八线小县城。接车引导乘客这件事，全靠客运员自己去呼喊。在站台上，通常有三个工作人员，站在两边的会拿着喇叭，而站在中间的则拿着话筒，没错，就是那种在 KTV 里面唱歌用的话筒。
第一次喊时，我真的感到很羞耻。一个大音响悬挂在站台顶上，你站在中间呼喊，那声音整个站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如同演唱会上面的主唱那样，拿着话筒站在上面，我得说，真的很像个傻孩子。
站台上的警示标语
但是站台上的人形形色色。有这样的爸爸，特意把儿子带到铁轨旁边，给儿子指着说：“这是铁轨。”还有一对夫妻，大概是吵架了，老婆一直朝着股道那边走去，把我吓得够呛，我一直呼喊她她也不动，只是在那里哭泣，我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实际上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老公。另外还有那种看不懂标识牌的人，让他走地道过去，他却直接跳下站台，从股道里面穿行。
有些人会与你作对。你让他站到黄色盲道线内，他却特意跳到上面去跳舞。还有人，你喊他他不服气，会偷偷地把脚伸到黄线上面，而当你看到后，他又立刻把脚伸回来。实际上，这种人在 20 岁到 40 岁之间都有。
我过去很热衷于教乘客辨认标志和方向。会指着标牌对他们说：“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1 至 8 号车厢在哪里，箭头指向哪边？是左边吗？9 至 16 号车厢呢，箭头又指向哪边？对。那你现在清楚怎么走了吗？”他们会看着你，然后说：“不知道。”我就会说：“我不是已经跟你讲了吗？9 至 16 号车厢，箭头指着右边，就往那边走啊。”他称“我并非 9 至 16 号车厢，而是 13 号车厢”——确实，若此，我定会立刻发怒。我明确说出 9 至 16 号车厢，这“至”字难道难以理解吗？而他们还会说，你未免太凶了吧。
后面喊习惯了，我确实是在站台上拿着话筒随意地点人。我特别希望这个话筒的声音能再大一些，好把那些明明能听到却故意装作听不到的人喊醒。
手机相册，“一堆工作截图中夹杂着真实的心声”
我从开始到长大一直都是内心很脆弱，承受不了别人对我有一丁点的冒犯。然而这份工作最为艰难的地方就在于要和人进行交往。
我们时常会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投诉。有一位同事，当旅客前来取票时，他只是问了旅客一句：“那边的机子不能取吗？”并且还做出了那种礼仪手势，就遭到了投诉，说他态度不佳。我们车站的对面用漆喷了这样一条标语：“请不要踏入股道”，有人却投诉车站写错了字，认为明明是铁道，为何却叫股道？他们质疑这么大的一个车站连字都写不对吗？有同事曾因“长得丑”而被投诉过。这当然不是真实的情况，但却给同事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让其自尊心受到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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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被投诉过两次，并且这两次投诉的都是同一个人。在那天我正在检票口上班，有一位男士，他自行在手机上进行改签操作。他原本打算改签到提前的一趟车，然而却因自己操作失误，将改签成了同一趟车。接着他过来刷身份证，却没有刷成功，我又帮他刷了一遍，然后告知他没有票，先生。他随即说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没有票？我怎么可能没有票？”之后便开始对着我大声辱骂。
我当时很无语。我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机。他一看，发现是改签到了同一趟车，接着又继续骂，说“你们确实有神经病，把车给我改签成了同一趟车。”我原本没理他，可他接二连三地来骚扰我，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我忍不住回了他一句话，说“帅哥，你的手机在你自己手上，我们也没办法给你操作，你骂我有什么用呢？”就这一句话，情况很严重。他说我“态度极其恶劣，为人极其嚣张”。他还问我叫什么名字，说要投诉我。
我那时被他给惹恼了，就不再解释了。我对他说，你看啊，工牌上不是写着吗。然而，他不认识我名字中的字，于是就给 12306 打了电话，可 12306 并没有受理这个投诉，还跟他说这种情况得他自己跟车站去商量。接着，他又跑到值班室去投诉我，我们的值班员脾气特别怪，问他是不是别人打他了或者骂他了。他说自己从事的是服务业，并且已经干了这么多年。他还表示，在这多年的服务业经历中，他从来不会像我对待顾客那样去说话。
我感到很委屈。我问：“我到底说什么了？”手机明明在你自己手上呀。我从未拿过你的手机。我们值班室的所有人都在为我说话，然而他却说要投诉我们车站的所有人。
刚入路时，我时常气得浑身发抖。你把喉咙喊哑了，可有的人却一直朝着股道那边走。有一回把我给惹恼了，一个人一直在黄线上行走，我便问他：“那黄线上面是有胶水吗？你的脚挪不开吗？”随后转过头一看，我们的站长很震惊地看着我，我都没意识到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现在我的耐受力好像提升了。你要是一直不理我，那我就会一直拿着话筒喊你，把你身上的特征都喊出来，比如你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背了什么样的包包。而且我还会很有礼貌地喊，不会气到自己。
稳定
铁路的流动性较大。在一个车务段所管辖的车站中，你随时有被调往任何一个站长期驻守的可能。我在之前的那个车站工作了 5 年，到了去年年底，调令直接呈现在我面前，然后就突然让我前往新站。由于我学习了综控，如今开设了很多新的高铁站，各个地方都比较缺人。
铁路工作是上三天后休息三天。我们大多不在自己所在的城市工作，而是会被调配到各个县城的高铁站。不过乘坐高铁去上班很便捷，通勤时间大概在 10 分钟到 30 分钟之间。
上班的那三天，我们居住在车站的宿舍中，并且处于 24 小时待命状态。高铁有时会晚点，一旦需要就会喊你，你就得立刻起身去接车。宿舍紧邻站台，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站台，每天清晨都会被站台上的旅客吵醒。起初，我们很不适应，因为高铁每晚都从身边开过，感觉很吵闹，难以入睡，但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高铁的声音了。
我的同事大多是女生，年龄在 24 岁到 50 岁之间，主要集中在二三十岁。许多人是从专门的铁路技校毕业的，目的就是毕业后到铁路工作。这份工作很稳定，只要不犯大错（像坐牢那样的错误），就能干一辈子。真正进入铁路工作后，我身边想辞职的人不少，但由于工作太稳定了，大家可能都下不了决心辞职。有一个人辞职了，听说她考上了国外的研究生，我觉得她很厉害。
去年年底新站开站前，每天都有当地居民在门外围观我们装修。当地此前从未有过火车站，也从未有过高铁站，所以大家都充满了好奇心，那段时间大家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我妈继承了我外婆的工作，在造火车头的集团上班。
我爸爸的工作是由外公帮忙找到的，是最辛苦的工务段。上班期间，他需沿着铁路不停地走，去检查铁道是否存在问题，有时一晚上要行走 10 公里。并且还要熬夜，在夏天的时候常常凌晨 4 点就起床去上班。铁路是流动的。他有时候在家乡上班，这样就能回家。若被派到云南，他就回不了家，需要在外面居住，有几年是每周只有周末能回来两天。
我爸对他的工作一点都不喜爱。然而，他却希望我能进入那个工作。在他们看来，稳定是最为重要的。
高中和大学期间，或许是我看书比其他人多一些，从而显露出了优越感。我本身就喜欢写作，渴望成为一名作家。我是一个外表看似乖巧顺从，内心却十分反叛的人。要是让我走那种大家都期望的道路，比如去当公务员或者在银行工作等，我是不愿意的。
我读书的能力不太好，只是个大专生。原本打算专升本，可由于辅导员的缘故，我大一那年有好几科没成绩，也就没有了申请的资格。后来我考虑过去日本留学，回家后，我妈面露难色，问“留学要花多少钱呀？”看到她那样的表情，我一下子就没了劲头，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我本身就是个比较柔弱的人。
大学毕业后，我期望从事新媒体工作。于是，我向自己喜欢的新媒体账号投递了简历，但未通过。随后，我选择先进入成都的亚马逊担任电话客服，打算等待内部转岗至新媒体部门。然而，我转岗失败了。那时候，我每天要工作 8 个小时，很多打来电话的人都是直接开骂，这让我患上了电话恐惧症，每天都十分害怕去上班。
后来实在是受不了被骂，我就有了辞职的想法。我真的不想每天都打电话，我当时因为打电话都出现心理问题了，人都变得抑郁了，就觉得每天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家里人一直期望我进入铁路行业，读大学时也希望我报考铁路专业的学校。然而，我从未考虑过从事铁路工作，要么觉得辛苦，要么觉得没趣。在家里，我们为此争吵了很多次，最终我做出了让步，答应父母去参加铁路局的面试。面试顺利通过，并且我本身就不是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被推着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六年。我爸妈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我当时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他们认为这是一份极为稳定且非常好的工作。在他们看来，这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个工作比稳定的工作还要好。
下雪的站台
在培训阶段，我持续与父母发生争吵。然而，钱已经交了，最终我还是会乖乖地回去上课。有很多知识，你根本不会用到，并且与你的工作毫无关联。比如讲铁路上那些起重机是做什么用的，我为什么要关心它呢？因为我又不去修理那些起重机。
入路第一天，就告知我们实行军事化管理。明确规定不准使用手机，在车站的任何区域都不允许使用手机。将使用手机视为红线，一旦玩了手机就会被安排待岗，不能正常上班，只能每个月领取 2000 块钱的工资，并且每天来车站进行学习。
我们的考试和培训较为频繁，大概每两三个月就会安排你去参加一次考试。上次，我们的客运主任通过对讲机呼喊一位师傅，让他在特定的时间去参加考试。那位师傅非常震惊，他表示：“我已经 50 岁了，还要去参加考试吗？”
在铁路的前四年，我一直都很后悔。
在售票处，当窗口没人的时候，我会喜欢看书。不过窗口是不可以看书的，只是我比较特别，像是“法外狂徒”那样。要是你逮到我在窗口看书了，那就会考核我，你扣我的钱，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又不是在玩手机。去年，我直接因为在窗口看书而被扣成了“违章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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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吉岛，上三天休息三天，会让人觉得时间固化得很厉害。时间久了，会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很僵硬。在这种时候，我会选择出逃，去旅行，短暂地脱离这样的一段时间。
我会在站台上认真保证旅客的安全，并且认真卖票。然而，我对铁路的任何东西都完全不感兴趣。有一段时间，我就如同得了抑郁症一般，不知道到底在为何而不高兴，但就是处于不高兴的状态。
下班时，完全不知该做什么，内心感到很空虚，无事可做。于是会独自一人跑到那种小吃街，去品尝肯德基，去享用日料，接着去吃烤面，还会吃鱿鱼和土豆。然而，总觉得无论怎样，都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不是因为真的想吃，而是一种莫名想要吃的感觉。
在站台上接车时，会突然产生一种感觉，“哎呀，我要在这里一直接车吗？”我有时会向我妈倾诉，之前还会向我爸吐槽工作上的事，然而他之后会生气，让我不要那么消极，于是我就不再跟他说了，实际上他自己回家也会进行吐槽。
其实有很多朋友都很羡慕我的这个工作，大家都认为这份工作很安逸。我跟他们讲述旅客的各种行为，他们大多不理我，觉得我不懂得珍惜这份安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心智成熟了一点”
前几年我没有任何精神支柱，每天的生活状态很模糊。上班时就上班，下班后就去玩耍，偶尔会去旅行。去年分手之后，我似乎心智变得成熟了一些，平时下班不再只是去玩，而是觉得应该积累些东西，比如多看看书，学学英语。
我现在喜爱观看金爱烂的作品。我认为她的写作水平很高。当窗口上没有人的时候，我就会去看她的作品。
下班之后，我通常会和关系好的同事一同出去。我对摄影很有兴趣，所以会帮她们拍摄照片。我们也会进行打麻将的活动，是和同事一起打。大家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工资水平，并且都比较节俭，所以只打一块钱的麻将。
我搬出来住已经有两三年了。休假的这三天，第一天我通常会回自己的家。第二天早上我回到父母家，中午在那里吃顿饭。下午的时候，我爸妈去上班，我就自己出去玩。晚上我回来在家睡一觉。第三天中午，我又离开了。
在家里做饭
我爸妈对我目前的状态感到很满意。他们的意思是，无论你采取何种方式去做，只要你能够在那个地方上班就可以了。
我妈为我算了两次命。算命的告知她要让我好好在这份工作上干，还说我会在这份工作上有很大的作为。我妈对这些很相信。她找过三个不同的人来算我的婚姻，他们都说我会晚婚。之后，她就再也不催促我了。
去年分手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感觉一下把任督二脉打通了。
在工作中确实存在一些令人感动的时刻。例如列车发车之际，车内的人会向你挥手道别；又如接车之时，旅客看到你炎热且疲惫，会递给你水果；再如你帮助了旅客，旅客不停地向你表达感谢。诸多这些细微的感动，能够汇聚成成就感和价值感。
工作能带来秩序感，不会让我有虚无之感，因此我乐意认真负责地把这一份工作完成。
工作时无需自己做饭，有一荤一素再加一个汤。没车的时候我就回去睡觉。做售票员时也是这样，早上做完账，轮到我坐窗口我就去坐窗口，没轮到我坐窗口我就回去睡觉。
这里很安逸的地方是上三休三。我逐渐认清了自己。我需要睡眠，且睡眠时间较长。若晚上不熬夜，有时 9 点多就睡，能睡十个小时。白天若不接车，我还会回去睡 3 个小时。我的精力确实很差，所以注定在某些领域难以取得成就。
我对朋友说，前些年我们的生活就如同俄罗斯文学那般。每天都在思索到底在痛苦着什么呢？而如今的生活却像是小品一样。
以前我常跟我妈抱怨，现在算是接受了。毕竟只是一份工作，别太看重它，还能去做其他事。我曾看到，刘慈欣有个很清闲的工作，却写出了《三体》。写这篇文章的人认为，只有那样轻松的工作，才会有心思去写小说。
今年除夕，连续上班的第五个除夕，对面居民在放烟火
最近我升职了，这很突然，让我很惊慌。可能是因为我是全站剩下的唯一一个年轻人了。即便你再不上进，也会被推着前进。你会慢慢地从客运员转变为售票员，接着从售票员晋升到综控员，而干了综控之后就要升为值班员。像那种稍微上进一些的、和我一起入职的人，人家都已经当上副站长了。
我或许是因为年少时的意气，曾想直接辞去工作去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然而现在，我认为生活无论在哪里过，本质都是一样的，都相差无几，所以还是应该稍微现实一些。
偶尔会有焦虑，尤其是在下午睡觉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太多。我有写东西的想法，但我是超级拖延症患者。我打算从知乎短篇开始写起，也就是那种类似短视频爽剧的爽文，如今很多人都喜欢看。如果我最终不得不离开这份工作，那我就需要收入，而写知乎爽文是最快获得收入的方式。实际上，我的计划和想法都很容易消逝，为了保持身体健康，目前我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减肥。
（应受访者要求，牛牛为化名；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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