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外卖-外卖微塑料-微信订餐外卖
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征程之中,每一个人都充当着主角的角色。每一份付出都具有极为珍贵的价值。每一束光芒都闪耀着熠熠的光辉。——国家领导人二〇二五年新年贺词
春节临近,新华每日电讯的记者分成三路。他们分别走进外卖骑手群体、房产经纪人群体和日结工群体。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体验这些群体的酸甜苦辣,感受城市中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凡人所散发的微光。
骑手刘建查看餐品情况。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郭宇靖摄
外卖骑手:生活不止“已送达”
今年的北京,是个暖冬。但这几天,北风凛冽。
记者戴了两顶毛帽,并且套上了很久没穿的毛裤,然而还是抵挡不住那种到处都能钻进来的寒冷。而骑手刘建则是“轻装上阵”,他骑着摩托车,没有穿羽绒服,脚上蹬着运动鞋,也没有穿棉靴。
“您不冷吗,这是‘艺高人胆大’啊?”
刘建回答干脆:“习惯了!穿太多,容易跑不开。”
记者起初对于“拜师体验”并不感到焦虑。然而,当真正跑起来之后才发现,“上强度”的情况就在那一瞬间。具体来说,就是刚跨上车的时候,刘建已经在路口等待红灯了。
午高峰时段,骑手最为忙碌。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能够送完全天半数以上的订单,同时也会对一天的“收成”产生影响。刘建一旦上线,订单就会接连不断地到来。
原来,平台会将多个取餐位置和配送位置聚集起来,然后梳理出一条一直向前的路线。在这个过程中,骑手不是只取一单然后送一单,这样循环往复。而是多单相互交织在一起,甚至可以同时进行。
路上的事,仅靠看导航是无法解决的。有的小区不允许骑手进入;有的老楼需要攀爬;从公寓下楼时,要考虑坐货梯快还是坐客梯快……这些通常不被普通人关注的事,都被骑手记在了“经验包”里。
用刘建的话说:“我对北京望京,比我对河南老家都熟。”
他身为美团外卖骑手,心中既要装着路线,又要惦记着顾客,同时还要管理 80 多人的骑手团队。对于上了年纪的组员,要提醒他们及时上线。有一位女组员的车坏了,刘建提醒她说:“你先去扫一辆小黄车,把手上的几单送完之后再去修车。”在这一路上,刘建的电话一直不停地进出着。
记者虽然努力去跟上他的脚步,但是依然很难保持同步。在午高峰这个时段,公寓楼的电梯特别挤,只要多几个人就会超载,下一趟电梯可能就会满员。跟跑了十几单之后,为了不耽误刘建的送餐时效,大家就临时分别了。
看着飞奔的他,记者“不服输”,决定独立送几单。
前期完成了证件注册和线上培训后,记者以众包骑手的身份上线了。那一刻,紧张感瞬间袭来,“单飞”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
第一单是送奶茶。从广营西路出发,前往附近的居民楼。去取餐时,发现外卖都长得一样,需要反复进行比对,以确保不会拿错。在路上,即使再着急也不能违反交通规则。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红灯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准许进入院子,于是赶紧骑车往巷子里钻。导航显示已经到达目的地,然而现场却没有门。一边绕着楼奔跑,一边拨打用户的电话:“您好,我已经到达健身器械附近了,这样走是正确的吗?”对方回答:“是正确的,但你进不了楼,我下去接你。”这是第一单,距离 4.1 公里,收入 5.6 元。
没有时间多想,第二单弹窗出现后,直接奔向干拌麻辣烫店。对于记者而言,这里的写字楼每一栋都像是迷宫一样。取完餐之后,换乘一部电梯下楼,出来看到的是不同的街景,寻找外卖电瓶车又花费了一番功夫。
两单业务经历了波折。累计入账达到 10.6 元后,记者有了勇气去接一个“大单”,这个配送的收入是 13.5 元。可能是因为兴奋让头脑不清醒,跑到了指定位置,这时才发现要送的外卖还在车里。
骑手刘建等待出餐。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郭宇靖摄
下午 3 点半时,记者再次见到了刘建。他已经吃完了饭,干完了活儿,并且还帮着修车的同事多送了几单。然而记者自己却饥肠辘辘,显得狼狈异常,实在是无颜去见“师父”。送外卖这件事,听上去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原本希望在骑手驿站的时候,能够和刘建多聊一会儿。因为不想耽误他工作,所以记者在晚间拨通了李树平的电话,从妻子的角度,来还原她的丈夫。
原来,这个能够独自担当一面的“外卖侠”是个“90 后”。刘建与李树平来自同一个县城。他们两人结婚比较早,承担家庭责任也比较早。为了获得更多的收入,在早年的时候,刘建在上海从事修电梯的工作,而李树平则带着孩子在北京打工。
长期处于异地分居的状态,饱尝了相思之苦。然而,在偌大的北京,这小两口却是人生地不熟。刘建来到北京之后,李树平向他推荐了当骑手这份工作。他们当时想得很简单,觉得这份工作比较稳定,只要肯付出辛苦,就能够赚到钱。
7 年多的时间一直在奔波,这既磨炼了他的心智,又让他对这座城市积蓄了感情。在路上,刘建会遭遇各种突发状况,比如老人摔倒了,他就去扶;雨后树倒了,他就帮着打 12345。李树平常会调侃说:“你也让人家联系联系平台,表扬表扬你呀。”对于此,刘建总是只是一笑而过。
2024 年 3 月底的某一天,刘建回到家中并告知李树平,“我登上报纸了”。在一场车祸当中,他果断地救出了一个人,此事被群众拍摄下来并发布到了网上。媒体联系了相关平台,期望刘建能够接受采访。李树平看完报道后哭了,说道:“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当天不跟我讲呢?”
如今,小两口的生活越来越好。刘建凭借自己打拼积攒的钱买了一辆价值 20 万的车。他们的住房也从之前的合租转变为整租。这使得李树平感受到了“稳稳的幸福”。
政府、平台和社会不断改善骑手的送餐环境,这让她感到欣慰。在政府的指导下,美团与大量物业、社区合作,成功落地“友好社区”,并且投入数千万元为骑手提供“暖心餐”。工会、企业等爱心组织不断加入,关心骑手是否穿得暖、吃饭是否方便,以及累的时候是否有地方歇脚。这些让她觉得丈夫被很多人照顾着。
2025 年,刘建最为殷切的愿望便是抓住平台所给予的机会,成功获得大专文凭,以实现自己的大学梦。然而,在他心中,孩子始终是他最为亏欠的。由于缺少陪伴,孩子有时会表现出叛逆的行为,学习成绩也会时常出现波动,这让夫妻二人始终放心不下。
离开家的人通常有报喜不报忧的习惯。2024 年,李树平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刘建狠下心,把孩子带进了病房。孩子看到输着氧、插着管的母亲,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看看!爸爸妈妈多不容易啊!”从那之后,孩子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春节再过几天就要到了。记者再次拨通刘建的电话,此时他正忙于给组员安排排班事宜。他表示春节也得有人送快递,不能都回家。要是组员回家的比较多,他就得多留一些人在岗位上。
记者的外卖之旅虽短暂,却足以让其回味许久。然而,对刘建而言,这只是普通的一天。那些在路上忙碌奔波的人,理应得到我们更多的敬重。他们既是外卖的骑手,也是自己生活的骑手,正努力掌控着未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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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经纪人朱亚军正在查看整理房源。新华每日电讯记者吉宁摄
房产经纪人:为“家”去打拼
还没走到店门口,屋内喧嚷的晨会声已经“破门而出”。
还有两周就放假了,大家要注意及时回复业主和客户的信息,大家一起加油!房产经纪人和店长围站成一圈,为当天的工作进行提示和打气。
朱亚军 36 岁,身着正装制服,身姿笔挺,一大早显得“元气满满”。她是北京链家石景山新金顶街店的销冠,在去年一年的时间里,帮助客户成功签约了 30 余套房子。今天,记者打算拜她为师,体验做一天房产经纪人的生活。
打开电脑并调看信息,接着打印并装订房源单,然后带上测距仪……就在这眨眼的工夫,朱亚军已经骑上了小电驴,准备赶去带客户看房源。与此同时,记者也骑着电动车紧紧跟在其后。
2024 年 10 月之后,市场开始回暖。门店的客户带看量以及成交量都增长了一倍。房屋的成交周期由 2 个多月缩短至 1 个月左右。朱亚军的带看量显著增多,今天有 4 组客户前来看房。
这个客户之前已经沟通过,第一次来看房。他想要性价比高且交通便利的房子。在小区门口,她一边跺脚哈气,一边给记者同步今天的带看信息,同时还通过微信联系客户和房主。
这是一个建于 20 世纪 80 年代的老旧小区,其房子位于 4 层。“王姐,根据您的需求,我今天准备了许多房源,接下来咱们慢慢查看吧。”在带客户上楼的间隙,朱亚军已经将房源的资料递了出去。
装修看起来有些陈旧了。我没有时间一直盯着装修的进度。我希望能找到那种只需粉刷大白就能入住的房子。客户一进入屋子就表达了这样的意见。
这房子旧了些,不过它是南北通透的小两居。它有明厨明卫,楼前后没有遮挡,视野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交通很方便,出门就能看到地铁站和公交站。朱亚军用几句话点出了房子的优点。
“嗯,可以再考虑一下。”客户思忖着。
“不急着决定,咱们去下一户看看。”
小电驴先穿过集市,接着翻过小山坡,然后穿梭在各小区间。石景山模式口地区的住宅,大多是在 20 世纪八九十年代建造的。这些住宅的楼道比较窄,电梯也比较少。高楼层的居民大多要靠自己的两条腿上下楼。
门口有公交车可直达地铁一号线。这个小区在去年刚刚完成了旧改工作,其水管都已换成了 PVC 管。中午 11 点时,朱亚军陪同客户一同看了 7 个小区的 10 套房子。与记者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且气喘吁吁的状态不同,她依旧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在爬楼的过程中还在不停地流利地向客户介绍相关信息。
您看看这套房子感觉如何呢?记者转了一上午,有些没耐心了,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户型还算可以,然而入户门竟然对着卫生间,这是不行的!客户的这一回复,让记者瞬间陷入了语塞的状态。
您看旁边这个并非承重墙。把门改个方向就可以了,这样的工程量不大。朱亚军接过话茬说道,没有一个房子能做到尽善尽美,因为每个人的需求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房子。
房产经纪人朱亚军正在带客户看房。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郭宇靖摄
中午临近时,朱亚军刚把第一个客户送上车,他的电话铃声就响了。他说:“来不及回店里吃饭了,接下来还有三组客户呢,我们买点吃的凑合着吃吧。”随后,他骑上小电驴,和记者又开始出发了。
虽然提前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但是在与客户交流的时候,记者还是常常感到困惑。那么,做好中介的关键是什么呢?在路上,记者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朱亚军说,第一位的是了解客户。有人买房是为了落户上学,有人是为了父母养老,还有人没看房就要求在 15 天内必须成交过户,等等。
其次是具备专业知识且有耐心,能够及时且细心地回答不同客户提出的各种问题。在下午带看的过程中,她的手机铃声会不时响起,信息也在不断传来,像是咨询公积金政策、贷款政策、限购政策,以及询问房屋状况等。
习惯使然,简单之事重复进行,重复之事坚持去做。朱亚军称,前些天自己在做饭时边回消息,不慎将手烫出一道疤。他还表示,客户的信任便是责任,自己就得去聊。
回到门店时,已经是下午 6 点钟了,天色完全黑了。记者浑身疲惫,而朱亚军却依旧“战斗力拉满”。他一边整理房源信息,一边和店里的同事交流,说:“今天一共带看了差不多 20 套,有 4 组客户买房的意愿都很强烈。”
这时一位客户打电话来,她的脸色瞬间复杂。
他称需要达到某些要求才能签约,那些条件极为苛刻,很难与业主进行商谈……她此刻满脸都是郁闷与无奈。这便是房地产中介职业的一个特性,即要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每天至少要走 2 万步,从早晨一直到晚上都不停歇,并且还要始终保持着笑脸,要问为什么这么拼命呢?
我是山东人,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已经 70 多岁了。等老两口岁数再大一些,行动不便了。他们肯定会奔着我来。朱亚军说,正因如此,他很努力地攒钱,希望能尽早在北京给父母买一套养老的房子,让房子离自己近一些。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回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儿子,你稍微再等一会儿哦。妈妈正在弄个材料,弄完就回去啦。中介的工作时间和一般工作不一样,是越到节假日就越忙呢。平时孩子在上学,周末我自己又要上班,所以很难有亲子时光呀。
我现在会强迫自己。即便再忙碌,每周也一定要挤出一整天的时间来陪伴孩子。不能让自己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留下遗憾。朱亚军这样说道。
“店里这么多中介,为什么你会成为销冠?”记者问道。
“真诚地付出。”她沉思良久说。
面对着急买房的客户,她积极奔走并加急办好手续,客户激动地送上鲜花贺卡;持续联系了两年的客户,最终把卖房订单交给了她,称她为“最信任的人”;有客户“误会”后将她拉黑,后来通过 400 电话找到她,最终成功签约……提及工作中的各种不易时,她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但脸上却满是欣慰。
晚上 9 点多快闭店时,早上的第一个客户打来电话。客户初步圈定了 3 套房子,并且指定她明天继续带看。
客户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她开心地表示,自己下周有可能能够做成 2025 年的第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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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总是留给努力的人。
在北京,有好几万名像朱亚军这样的房产经纪人。或许在某个清晨,当你匆匆忙忙赶去上班的时候,有可能会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穿着整洁的职业装,手里紧紧握着资料,在小区的楼宇间来回穿梭,为人们实现“家”的梦想而忙碌着……
深夜,零工张羽飞正在码货。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陈旭摄
日结工:告别“马路蹲”
零工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有钱不去北上广,落难必闯马驹桥。”
北京东南六环的马驹桥,曾经自发地形成了北方规模最大的街头劳务市场。然而,当记者在入夜的时候抵达那里时,街道上的人并不多。那么,马路市场究竟去哪里了呢?
现在已经不在路边“蹲活儿”啦。就在那边呢!顺着超市老板娘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有一片矮房,那里灯火闪烁。
这里建成了马驹桥零工市场。推开大门后,能看到服务大厅宽敞且明亮,空调吹出的风让人感觉暖洋洋的。有几十名工友正在等着去“上夜班”。
市场负责人葛旭松进行了介绍。去年 7 月市场开始投入使用,一直到现在。在这段时间里,累计接待了零工 77062 人次。同时,撮合上岗的人次为 50576 人次。并且,累计发放的报酬达到了 858 万余元。不少工友已经将这个市场当作“新家”。
不久之后,工作就“找过来了”。“有一份超市食品分拣工的工作,一晚上能挣 220 块,你要不要去?”“去!”张羽飞第一个回应。今年 32 岁的他,脸上有着皱纹,还泛着难以消退的红晕。通常干体力活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样子。
一起去吧,这活儿干起来很轻松呢,而且都是小伙子,咱们走吧!与其只是站着观望,不如动手去干。记者和张羽飞以及其他 9 名工友,很快就在市场劳务中介办公室进行了“岗前培训”。
春节快到了,工钱都有所上涨。这活儿难度不大,也不是搬运电器这类工作,只要用心去干就能完成。打算过年留下来的,还会另外补助 2100 元。中介大姐如是说道。
张羽飞曾搬过货,曾干过保安,曾搭过舞台,曾抄过电表……他掏出手机,将 20 多个“马驹桥找活群”全部置顶。由于干活很卖力,时常有老板找他,所以他在马驹桥成了“名人”。
晚 9 点时,记者抵达东六环外的一处大型物流仓库。在数千平方米的空间内,牛奶堆成小山,蔬菜堆成小山,水果堆成小山,面包堆成小山,熟食堆成小山,零食也堆成小山。这处物流集散地一直处于 24 小时不间断运转的状态,进京的货物首先运输到这里,经过分拣之后,再发往各个地方。
摆在记者眼前的工作,就是用“地龙”搬运“小山”。
“地龙”是一种手动液压叉车,它因手柄向上抬起而获得此名。拖拽“地龙”这件事,从表面上看似乎很简单,但实际上却很难把握。只要稍微不留意,就有可能偏离方向,并且还有可能伤到脚。
一次要移动将近千斤的货物,且移动的距离是数百米,还要经过上下斜坡。在干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出声音。对于不常干体力活的记者来说,在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这时,又有新活儿了,那就是折叠塑料筐。张羽飞说:“你用脚踩着筐的一边,然后双手向上用力,这样筐就能折得快,也更省力。”记者一看,发现进度已经大幅度落后了。
深夜,零工张羽飞正在码货。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陈旭摄
两个半小时之后,除了记者之外,每名工人都把 50 多堆货物搬运完了。他们平均 3 分钟就能完成一堆货物的转运,并且还摆放好了几百个新的地台以及塑料筐。
深夜零时,到了休息的时间。1 小时的时间比较宽裕,我们离开厂区,去往马驹桥商业街去“补充能量”。一碗热面条,是张羽飞给予自己的犒劳。
张羽飞说,他天天盼着过年,因为春节到了就能回家了。他是河北张家口人,中专毕业后进入了老钢厂,然而由于企业效益不好进行了减员,他下岗后成为了“北漂”,没想到在马驹桥经历了一番摸爬滚打,已经干了 5 年。
他曾睡过桥洞,把凉水就着馒头当作食物。以前他在商业街口“蹲活儿”,遭遇过“黑中介”欠薪后跑路的情况,也见识过“非法劳务”。
马驹桥曾被人贴上“脏乱差”的标签。记者印象中的马驹桥是这样的:前几次来的时候,在商业街的十字路口旁的空地上,聚集着上千名在找活的人。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工头摇下车窗大声呼喊,人们便纷纷拥上前去,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去年 5 月发生了转变。北京市人社局等部门印发了《北京市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实施方案》。马驹桥镇北门口村的一处停车场被迅速改建成了政府主导、市场化运营的零工市场。在这个市场内,服务大厅、岗位对接区、技能培训区、休息区都具备了。更关键的是,日结工有了“娘家人”。
张羽飞称,去年 10 月,山西大同的老刘在岗位上不慎将双脚摔断,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无法起身。他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打算自己“认栽”。然而,舍友将此事告知市场后,工作人员迅速将老刘送往医院,并且还帮他维护权益,最终老刘获得了 4 万元的补偿。听闻了老刘的事情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市场寻找工作。
休息的时间转瞬即逝。凌晨 1 点,迎来了最为忙碌的时段。仓库里激昂的电子音乐一直循环着,起到提神打气的作用。我们开始着手进行第三项工作,那就是把地台上的货物码放整齐。
每个地台是一个大订单,置物筐不断垒高。张羽飞口中“轻松”的工作强度,即便记者做足了心理准备,仍出乎记者意料。“你永远无法预料下一个要码放的置物筐的重量。”趁着一点空闲时间,记者赶紧蹲下、舒展腰部、捶打背部,让自己放松下来。
凌晨 3 点已悄然来临。镜子中的记者,眼中布满了血丝。即便戴着手套,手指也被磨得肿痛发红。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困意、饿意、倦意一同袭来。他恨不得捏自己一下,让自己打起精神。真的难以想象,身边的“工友”是怎样熬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的。
凌晨 5 点的时候,一批批货物开始装车出仓。这些货物一路朝着西单、奥林匹克公园、中关村、朝阳门等城市中心区奔去。而在这个时候,记者已经两眼发蒙,连车身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这活儿也太苦了。”记者不禁向张羽飞抱怨。
肯吃苦就一定会有回报。你瞧,我做了一年的日结工作,竟然攒下了 3 万多元呢。张羽飞表示,他要趁着父母身体健康且自己还没成家的时候,多攒些钱。并且要好好地规划一下,最好能学一门技术,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早晨 7 点的时候,晨光十分刺眼,晨寒也很醒人。都市苏醒了,市民刚刚走出家门,开始开启一天的工作。在仓库里,又有一批工人加入进来,新一轮的分拣工作开始无缝地衔接起来。
上午 10 时,下班打卡后拿到了工钱。接着,记者与张羽飞走出大门,此时他们仿佛重回现实世界。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奋斗了一晚的仓库,在仓库门口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匾,上面写着:菜篮子工程供配中心。
下次买菜的时候,不要忘记那些托起菜篮子的人。这样的思绪涌上了记者的心头。
张羽飞对记者说:“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他表示这一晚上能比白天多挣 50 元。还说明天市场会组织招聘会,他想再去转转。他认为年轻就应该大步向前。(记者:郭宇靖、张骁、吉宁、陈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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