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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奇迹2018年7月26日,是宗璞先生九十华诞。
她15岁就发表了一篇描写滇池月光的散文。
19岁在《大公报》上发表第一篇小说《AKC》。
2019 年伊始,宗璞先生的四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其终卷为《北归记》,这部终卷终于和期盼已久的读者相逢了。
《南渡记》于 1988 年出版之后,《东藏记》和《西征记》先后问世了,而《北归记》是最后一部完成收尾的作品。
《北归记》出版了,这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件值得欢喜庆幸的事,对于读者来说也是一件值得欢喜庆幸的事,对于文学来说同样是一件值得欢喜庆幸的事。
宗璞先生花费了三十余年的时间,历经寒暑,辛苦劳累了很多年,在九十高龄的时候终于完成了百万字的长卷,这可以说是一个文学上的奇迹。
她的多篇散文入选中小学语
文课本并作为多个省份高考语文试题。
宗璞的四卷本系列小说《野葫芦引》,它是中国仅有的一部长篇小说,并且这部小说描写的是抗战时期知识分子的精神操守。
而且她是唯一在散文、小说、童话都获得过全国大奖的当代作家。
书香门第
宗璞,其本名是冯钟璞。她的祖籍在河南唐河县祁仪镇。她的父亲是那位著名的哲学家冯友兰。
1928年7月26日,宗璞出生于北京西郊成府路槐树街。
她三个月大的时候,跟随父亲冯友兰迁入了清华大学。五岁时,在父亲的指导下开始背诵《唐诗》,她背诵的第一首是白居易的《百炼镜》。八岁的时候,就能够背诵《黛玉葬花词》。九岁时,开始阅读《红楼梦》等古典名著。
宗璞在幼稚园毕业典礼这个场合曾对小朋友们的乐队进行指挥并让其演奏,从年幼的时候就将自己的音乐天赋展现了出来。
后来,她的散文就充满了乐感、韵律。
宗璞的祖父冯台异在光绪年间考中戊戌科进士。宗璞的姑姑冯沅君是“五四”时代的作家,且与冰心齐名。后来,冯沅君在对中国诗史的研究中起到了开山的作用。
宗璞走上文学之路是因为她的父亲冯友兰。她的父亲是一位哲学家,然而对文学却有着相当的造诣。
冯友兰曾对女儿讲,作为一个作家,需尽力去读懂自然这部“无字天书”,需尽力去读懂社会这部“无字天书”,需尽力去读懂人生这部“无字天书”。并且,还要用那最为精到、最为诚挚的心劲儿,将这些“无字天书”酿造成为“有字人书”。
受父亲的影响,宗璞对儒家“入世”文化的认同感非常强烈。
宗璞一直期望自己的创作能够给读者带来某些现实影响。这种影响或者可以指引读者的人生,或者能够净化读者的心灵。
古典又现代
宗璞于 1951 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系。哈代对宗璞后来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卡夫卡对宗璞后来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陀思妥耶夫斯基对宗璞后来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宗璞在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工作期间,翻译过诸如霍桑的《拉帕其尼的女儿》以及英国作家曼斯菲尔德的《园会》等诸多外国文学作品。
中国传统文化以及西方现代文化对她进行了熏陶,这使得她形成了独一无二的作品风格与内涵。宗璞在大学校园里长期生活,她创作的主要对象是中国上层知识分子。
1957年宗璞的短篇小说《红豆》发表。
小说采用倒叙手法,描写了女大学生江玫。她在解放前夕向往并追随革命,与银行家少爷齐虹相恋。然而,他们之间却演绎了一场恋爱悲剧。这部小说表达了这样一个人生命题:在时代发生巨变的时候,一个人该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和前途。
那时候文艺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是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革命洪流之中的。他们歌颂无产阶级英雄。
《红豆》是一部描写爱情且带着忧伤的小说,它显得与众不同,在短时间内就在全国引发了轰动。
《红豆》也因此成为宗璞小说的成名作。
然而,小说发表没多久,“百花齐放”的风向就发生了改变。《红豆》以及一大批其他小说被判定为“毒草”,并且遭到了批判。
1979 年时,《红豆》与当年遭批判的那一批文学作品被结集出版,取名为《重放的鲜花》。在这个时候,宗璞的文学创作开始步入一个新的时代。
1978 年,宗璞发表了短篇小说《弦上的梦》。这篇小说是她在“文革”结束之后所创作的第一篇小说。
小说讲述了女孩儿梁退在“十年动乱”中充满坎坷和心酸的故事。
《弦上的梦》在当时与《于无声处》《丹心谱》一样,是最早反映“四五运动”题材的文艺作品,从而引起了全国读者的关注。
1979 年,宗璞发表了中篇小说《三生石》。这部作品描写了灾难和痛苦,却给人一种出世、超脱的感觉。在当年流行的“伤痕文学”作品中,它独树一帜。
《三生石》整部小说贯穿了梅、兰、竹、石等中国传统的高雅贞洁的意象,这部小说是宗璞文学风格“诚”和“雅”完美结合的代表作。
《弦上的梦》获得过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三生石》获得过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但是,宗璞还不满足,她在伤痕文学表现手法上不断创新。
这位作家随后发表的《我是谁》《蜗居》《泥沼中的头颅》等小说,在我国当代文学中属于较早尝试西方荒诞等现代派手法的作品。
这一时期她还有大量的散文问世。
八十年代宗璞达到了她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高峰。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孙郁觉得,从冰心之后,能够把世道人生以及天理人趣描绘得气韵不同寻常的女人数量不多,而宗璞可以说是较为少见的特殊例子,她甚至比冰心还多几分大气。
因为宗璞深味西方文学,又得东方哲学精神的个性”。
若能给在十字路口徘徊的人增添一些抉择的力量,或者只是减少一点儿抉择的痛苦,那我就会心安。这是宗璞《小说散文选》的题语,同时也是她进行文学创作的动力。
宗璞的爱情
宗璞最为喜爱的外国作家是哈代。她时常会为哈代所具有的那种苍凉且带有宿命感的悲剧意境而陷入深深的低回与赞叹之中。
宗璞有很多作品,从最早的小说《AKC》开始,到《红豆》《三生石》《心祭》《团聚》《朱颜长好》以及《野葫芦引》等。在这些作品中,人物的爱情大多没有好的结果,最终都无疾而终。
宗璞的爱情又会是什么样呢?
1969 年 9 月,中央音乐学院的一位老师叫蔡仲德。他走入了宗璞的生活之中。
他和宗璞结缘正是由于《红豆》这篇小说。
蔡仲德走进三松堂后,分担了宗璞的许多事务,并且给宗璞带来了很大的心灵安慰。
宗璞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仲德一直是我的首要读者。仲德曾讲过,他退休之后就会帮我进行写作。
然而,他们在风庐留下了最后一张合影。在 2004 年,仲德先走了,他比宗璞年轻几岁。
蔡仲德于 1937 年在浙江绍兴出生。1956 年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并且在这一年担任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语文教员。当他到了不惑之年的时候,被调到了音乐学系。他在广泛地收集资料之后,编辑并出版了《中国音乐美学史资料注译》,这部著作成为了中国音乐美学史学科的第一部系统的资料集,为人们研究中国音乐美学史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他精心撰写了一部专著,这部专著是《中国音乐美学史》。这部《中国音乐美学史》是中国音乐美学史学科的开山之作。
宗璞深知,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是生活的常态。
因此天底下的大悲大苦,在她的笔下都呈现出沉静且安然的状态。宗璞的文字具有“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的特点,注重语句的凝练以及情绪的“节制”,她将艺术创造的更大空间和情感活动的空间留给了读者,这使得她的作品散发出独特的韵味。
为一代学人立言
西南联大在 中国高等教育史上堪称一个奇迹。同时,那也是知识分子家国情怀最为炽烈的一个时期。
宗璞的长篇小说《野葫芦引》运用中国古典小说的笔法。它生动地塑造了一批在那个时代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形象。同时也谱写了一代中国学人的抗战史诗,此史诗包含《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四卷。
北京大学教授陈平原觉得,在文学作品当中的西南联大,鹿桥的小说《未央歌》着重于“青春想象”;汪曾祺的短篇小说以及散文,更多呈现出“文人情趣”;而宗璞则有着相当的“史家意识”,她的系列长篇立意高远,气魄宏大。
宗璞对《野葫芦引》的含义作出解释,她称自己所写的这些内容具有“史”的性质,然而其中存在着诸多复杂且她自己也不了解的东西,就如同“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一般。这些内容仅仅能算是一个引子,用以引导人们去观察人生的世态。
然而,宗璞“从来病骨难承受”并非虚言。
2000 年,第二卷《东藏记》的写作刚一开始不久,她的视网膜就出现了脱落的情况。尽管后来进行了手术,但她并没有失明,不过视力仅为 0.02。
2005 年 4 月 10 日,《东藏记》(也就是《野葫芦引》的第二卷)荣获了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左手时常麻木痉挛,脑供血不足导致整天头晕目眩。宗璞由于这些状况,已经无法进行阅读和写字的活动,只能如同她的父亲在晚年那样,借助“口授”的方式来进行写作。
这部巨著是“说出来”的。从 1985 年开始到 2018 年结束,历经了三十三年。四卷本的《野葫芦引》字数近百万,圆满地完成了收官。经历了南渡、东藏、西征、北归。宗璞为读者提供了一部在战争背景下几代知识分子的心灵史。
这部小说中的人物和情节大都有真实原型。因为宗璞创作这部小说的初衷是向真实的历史靠近。
而这部小说也将改变她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追求诗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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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年,宗璞给上海作家王安忆写信。在写信之时,她看见一只燕子拖着长长的尾巴从窗台前走过。这一景象是宗璞眼疾手术后仅存的微弱视力所感受到的诗意场景。
事实上,宗璞长年拖着病躯,然而她依然风趣幽默,还追求着浪漫的生活。她的客厅里常年摆放着鲜花。
她还养过猫、养过鸟;对各种美食和新鲜事物都有兴趣。
八十九岁时还乘高铁去了趟天津,体验高铁那种飞驰的感觉。
宗璞已经九十岁了,她还在使用微信。当她眼睛看不见时,她会让别人给她念微信上的内容。她热爱音乐,热爱唱歌,也热爱朗诵。
宗璞期望能和志趣相投的朋友时常相聚,一起朗诵诗文,她觉得这是生活里的一件很愉快的事。
北归记
宗璞于 1987 年发表《南渡记》的前半部,到 2017 年发表《北归记》,这期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书中的时间以及人物的命运都发生了更迭。
《北归记》起始于抗战胜利后,孟樾一家以及众多师生从云南和重庆返回北平,明伦大学重新开课。然而,故事的重点逐渐转移到了孟灵己、庄无因、玹子等新一代年轻人的成长以及他们的生命选择之上。
贺绍俊认为,孟灵己的身上有着作者本人的影子。宗璞借助她的眼睛,凝视着父辈们的身影。同时,也通过她反观自身以及同辈们的言行。
该小说责编刘汀表示:“小说能让我们重新回顾那段让无数人饱含热泪的过往,并且从一个角度反映出在差不多近百年的时光里,中国人是怎样在钢铁与鲜血的战争中找到魂魄的,又是怎样经历了如同凤凰涅槃般的再造重生。”
这是两代知识人的内心史,这也是一个民族的新史。在小说的后半部分,年轻人在不断成长和成熟,一个全新的中国已然即将呈现。
“野葫芦引”系列的三十年,也是宗璞人生变化的三十年。
2009 年出版《西征记》时,曾陪伴她为这部小说到云南重新体验当年生活的蔡仲德先生也过世了。
创作《北归记》时,宗璞的眼睛几乎失明,还时常头晕。
她晚年的写作情况和父亲冯友兰先生晚年一样,只能通过口授来进行。她把自己的写作形容为就像“蚂蚁衔沙”那样,一粒接着一粒……
现在每天能够写的字数较少,大概只有一二百字。写的方式不是用手写,而是通过口述。由别人帮忙将口述的内容记录下来,之后再念给我听,我会对其进行修改。
宗璞的创作着实不易,然而她的一首散曲却道明了写作心境:
“痴心肠要在葫芦里装宇宙,只且将一支秃笔长相守。”
《野葫芦引》全本有四卷,它描写了在抗战期间,明仑大学进行南迁并且坚持办学的情况,一直到抗战结束后回到了北平,这中间经历了艰难的历程。
在日本侵华的烽火之中,华北的大地上难以安放一张宁静的书桌。因为书桌承载着民族文化,绝不能被战火所吞噬。南渡的是那些极为珍贵的典藏书籍,有了书本就能够拥有课堂。有讲台、书桌和教师,于是创办了新的校园。最终,那移动的书桌回到了北平,象征着知识与文明的回归。
从地图上看,这条转场路线由北至南纵贯国土。它经历了逃离、安身、求知、困守、成长、回归的过程。这是一场师生们以书籍对抗侵略的知识保卫战,很像“飞去来”首尾对接的一道曲线,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圈。
师生们最终平安地返回北方。然而,那些在滇西保卫战中牺牲的勇士,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他们每夜的归梦都难以实现。就如同《东藏记》序曲“春城会”所描绘的那样:东去的流水浩浩荡荡地绕着山流淌而去,那声音岂止是令人肝肠寸断的呢?
宗璞在 89 岁高龄时写下了这部《北归记》,这部作品充满了明快的气息,也有着青春的气息。
“古老民族的青春叙事”,刘汀如此概括《北归记》的主旨。
站在历史关口的年轻人,他们在寻求报效国家和实现自我的出路。不论做何种事情,他们都展现出一种迎接新气象和新时代的青春气质。这种气质不仅源于年轻的激情和崇高的理想,还因为他们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以及流亡的磨炼。
“野葫芦引”四部曲中,宗璞在讲述历史的过程中也讲述了个人经验。抗日战争爆发后,她与全家一起跟随父亲冯友兰从北京南下前往昆明,并且在西南联大度过了 8 年的时光。
评论家孟繁华曾说:“亡国的痛苦、流离的艰辛,以及父辈师长所秉持的操守气节,给少年宗璞留下了深刻且难以磨灭的记忆。这段生活对她来说极为珍贵,既无法复制,也难以再次经历。它既是她丰富创作的素材,也是她灵感的一部分。”
她年过八旬之后,这段经历历久弥新,可见它对宗璞的重要。
她不惜用几十年的时间要完成这一巨著的创作。”
宗璞先生从五十多岁开始便“忧心南渡”,到了九十岁又“慨然北归”。有谁能够如同她一样,以三十多年的后半生时光,以从容不迫的姿态、气定神闲的状态来完成这部大书呢?
从“渡”到“归”,由“藏”到“征”,四字箴言寓意深远。
“渡”意味着在劫难里经受历练;“藏”代表着隐蔽时的斗智迂回;“征”则是出击与抵抗的体现。而“归”,不单是地理意义上历经劫难后得以存活并回归故乡,更是一代知识分子在危难之际苦苦寻觅归途,在风暴带来的迷惑与彷徨中去寻找灵魂归宿的精神历程。
沿袭了前三卷的写作风格,《北归记》依然从平实中透出典雅气。
作家刘汀评价,这种写法与中国古典小说有着紧密的渊源,它内里承接的是《红楼梦》以及新文学的传统;同时,它又如同中国水墨画,极少进行工笔细描,然而在朴素文雅的渲染之下,人的形象和魂魄显得栩栩如生,仿佛立于眼前。
它是日常的,也是书面的,合起来形成了文雅而通畅的语感。”
小说的写作运用了很多散文的笔法,这使得“整个故事”呈现出舒缓的状态,但又不会显得松散,同时暗含着力量,而表面上却显得平和。
宗璞的作品一直追求“诚”与“雅”。“诚”意味着要直面生活中的诸多问题,“雅”则是指文章所具备的艺术性,而这种艺术性只能通过不厌其烦地修改来达成。
作家张抗抗满怀敬佩地表示,宗璞先生犹如一本由羊皮纸制成的韧性极大的书,无论怎样去翻阅,都不会被磨损。并且,她语言风格中一项重要的美学特质正是历经岁月后所呈现出的韧性之美。
施战军将《北归记》称作“典雅文本”“性情文本”“智性文本”,这些也能用来概括“野葫芦引”系列。其包含来自中国传统美学的文字韵味与文化修养,还有源自生命敏锐、心灵朗润的历史感触以及个人回忆,这些共同汇聚成一部两代知识分子自视、自省、自持的精神图谱。
2018 年 10 月 19 日,《北归记》也就是《野葫芦引》的第四卷,获得了第三届施耐庵文学奖。
回乡省亲
2019 年 5 月 28 日,宗璞先生已 91 岁高龄。在女儿冯珏女士的陪伴下,她第三次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故乡唐河。
故乡夜夜思千里,双鬓明朝又一年。
栀子花香的时节来临,新闻一下子变得铺天盖地。在网络和自媒体都很发达的这个时代,关于宗璞的影像、图片以及文字报道迅速传播开来。
这次回家,唐河县给予了热情周到的接待。
欢迎午宴被特意安排在迎宾馆的杏梅厅。杏梅厅的名字来源于祁仪镇冯家故居的银杏和腊梅两棵树。餐厅的北墙上悬挂着的正是冯家大院的照片。当置身于杏梅厅时,家的感觉是如此亲近。
宗璞品尝了唐河小吃“锅出溜”,兴致勃勃。她对唐河的红薯和芝麻叶面条也连声称赞。当吃到那甜中带酸的烧茄子时,她风趣地表示,这烧茄子就像《红楼梦》里的茄子。这体现了游子对故乡深深的情感,是一种诗意的表达。
宗璞一直将自己视为唐河人中的一份子。她十分关心家乡的文化建设。在三十多年前,她给唐河县图书馆捐赠了古籍《二十四史》和手稿。在前几年,她还给冯友兰纪念馆捐赠了家具和父亲的墨宝。
2018 年 7 月,唐河县图书馆举办了“宗璞散文朗诵会”。宗璞特意给唐河的小学生们寄去了话语,让他们学好语文。无论将来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把中文的底子打好。文笔好、口才好应当成为唐河人的一个特点。
2019 年 4 月 29 日,唐河文学杂志《石柱山》迎来了创刊一百期这一重要时刻。宗璞特意发来贺词,她表达了对《石柱山》出版 100 期的祝贺。同时,她透露自己很想回去看望大家,并且还想要看看石柱山这座山。
然而故乡之行的愿望实现起来并不顺利。
2018 年 10 月 21 日,车票已订好准备回唐河,唐河方面也做好了接待的准备。
出发的前一天,宗璞的头晕突然加剧了。她打电话表示,安全是最重要的,要是出事了,十个医生也救不了。让她向唐河领导解释一下,她实在是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感觉像是忽悠了大家。
当时四卷本的《野葫芦引》,其收官之作是《北归记》,这部《北归记》正在进行修订,并且还没有出版。全国的读者多年来一直都在翘首以盼这部作品,绝对不能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她取消了唐河之行,心中满是内疚。接着,她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她甚至觉得回唐河的这个想法就如同一场白日梦,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2019 年 2 月,人民文学出版社正式出版了《北归记》。出版后,一时间获得了众多好评。首版的六千套很快就被抢购一空,于是不得不进行再版。
这时,回唐河的事重新被提到议事日程上。她很渴望回到河南这个地方去逛一逛,对这个地方养育了一代代人充满了感激之情。
一再交代说不要给唐河添麻烦,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当踏上故乡唐河的土地时,宗璞高兴地说原来白日梦也能实现。
宗璞回唐河的第二天,就打算回祁仪老家看看。从唐河前往祁仪镇,那平坦的柏油公路在田野之中,以及挺拔的杨树之间向前延伸着。
1945 年初,冯友兰和冯景兰这兄弟俩从昆明长途跋涉回来为母亲办理丧事。他们乘坐牛车,从唐河前往祁仪镇,走了一整天才抵达家中。然而现在,仅仅只需要四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数十名小学生手捧着鲜花。他们在友兰文化广场上列队。他们在欢迎“奶奶”回家。
中午,宗璞在冯家大院享用了一顿令人难以忘怀的午餐。这是她初次在冯家的院子里进行用餐。
她站在冯家故居模型前,久久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将冯家大院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时代在不断变迁。过去曾经有一个院子,里面有上百间房屋。而如今,那个院子里只剩下一棵银杏树以及一簇蜡梅了。
冯家的老屋已不复存在。然而,中国哲学却以这里当作起点,继而走向世界,还对无数人产生了影响。
冯友兰先生将“境界”这一佛教用语引入哲学领域,把人生划分成四个境界,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将哲学打造成为一个人能够“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
宗璞受父亲影响,其作品主题始终是追求高尚、美好的人生。她将父亲的哲学思想融入创作之中,借助文学来强化父亲的哲学梦想。父女二人共同表达出一个相近的主题,这在中國文学史上成为一段佳话。
故乡的山水让宗璞兴奋,故乡的人情让宗璞兴奋,故乡的美景让宗璞兴奋。她说在唐河“有家的感觉”。她早餐一定要吃一个“桐蛋”,她还喜欢胡辣汤,她也喜欢唐河凉粉。
宗璞希望在唐河多停留几日,以便慢慢体悟家乡的变迁。她想要去唐河划船,想去马振抚闻那栀子花香,还想在唐河度过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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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女儿冯钰有公务在身,所以她们不得不匆匆结束这次故乡之行。
冯珏出生于 1972 年,其出生地是北京。他目前担任 TOM 公司的执行董事,同时还是销售与市场推广部的行政副总裁。
宗璞离开唐河时,特意嘱咐要从“友兰湿地公园”走一趟。她希望能看看以父亲名字命名的湿地公园的模样,在此处品味花情柳意,感受风的温暖,仿佛走进了父亲的怀抱。
宗璞回到北京后,第一件事便是给祁仪中学寄书,同时也给友兰高中寄书。她期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对唐河的下一代产生影响,影响他们的人生。
2021 年 10 月 7 日,冯友兰大师已是 94 岁高龄。他的女儿宗璞先生,同时也是任芝铭的外孙女,受新蔡县委、县政府的邀请,参加了新蔡县纪念辛亥革命 110 周年的座谈会。
当天下午,驻马店市的领导以及新蔡县的领导前往高铁站去迎接宗璞先生这一行人。
宗璞先生的外祖父任芝铭先生是新蔡县历史文化名人中极为杰出的一位,他是中国近代的民主革命家。在 1907 年,他加入了中国同盟会,并且曾经担任过家庭教师。
1928 年在新蔡创办了今是中学并担任董事长。1938 年担任校长一职。曾把进步青年介绍到了解放区。还送儿女前往延安进入抗大学习。1945 年之后担任新蔡县的参议长。
建国后,他历任河南省人民政府委员。他还历任河南省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协商委员会副主席。他也曾担任河南省第一至三届政协副主席。他是民革河南省委主任委员。他是第三届全国政协委员。
任芝铭寿命达到百岁。他历经了晚清这个历史时期,又经历了民国这个历史时期,还经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历史时期。他是近现代一位有着很大影响的传奇人物。
他一生都在追求民主进步。他参加了同盟会。他反对满清的专制统治。他反对袁世凯称帝。他反对国民党的黑暗统治。他支持并追随中国共产党。
宗璞的母亲任载坤,是任芝铭的三女儿。
1914 年,冯友兰在上海第二中学读书。当时,通过同学介绍,他结识了同乡河南新蔡人任载坤。1915 年,他与任载坤女士订了婚。
任载坤最早在河南开展妇女解放的倡导工作。任芝铭先后把三个女儿送去接受现代教育,其中包括任载坤,她们被送到当时女子的最高学府北京女子师范学校。
冯友兰与任载坤订婚之时,任载坤正在女子师范读书。因此,两家约定,需等任载坤毕业后才可以结婚。
1918 年夏天,冯友兰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与此同时,任载坤也读完了北京女子师范学校的所有课程。他们二人分别拿到了两所高等学府的毕业文凭,之后一同回到开封结婚。
冯友兰此时 23 岁,载坤 24 岁。冯友兰身为一位哲学家,他时常在头脑中思考社会、人生以及哲学。
出身世家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任载坤,独自承担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贤妻良母,冯友兰才能够“不相累以庶务”,专心投入到创作之中。
1918 年夏至 1977 年秋这段时间里,这对夫妻共同走过了漫长的道路,他们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他们一起走过了五十九年。
两人婚后的生活极为浪漫,冯友兰为此做了一首新婚诗来加以证明。
皎洁中秋夜,相将步月行。
千家同庆喜,万里共辉明。
知己存卿我,新婚若弟兄。
上忘下不及,我辈太钟情。
何处潘杨第,吟歌信步行。
无风湖倍阔,有露月尤明。
银魄终年在,水容傍晚清。
苇芦君莫近,恐使宿禽惊。
紫藤萝瀑布永流淌
而宗璞最著名的散文《紫藤萝瀑布》写于弟弟冯钟越病重期间。
我未曾见过开得这般旺盛的藤萝。只见一片绚烂的淡紫色,宛如一条瀑布,自空中垂落而下。既看不见它的起始之处,也看不到它的尽头所在。仅仅是那深浅不一的紫色,仿佛在缓缓流动,仿佛在欢快地欢笑,仿佛在不停地蓬勃生长。
每穗花都是上面盛开着,下面待放着。它的颜色是上浅下深的,仿佛那紫色沉淀了下来,沉淀在了最嫩最小的花苞之中。
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
船舱鼓鼓的,就像一个快要绽开笑容的样子,那笑容仿佛是忍俊不禁的。我凑近去,心里想着要摘一朵,同时也在疑惑那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仙露琼浆。
她当时心情很悲伤,然而她笔下的紫藤萝却开得恣意风流且辉煌灿烂,给读者带来了充满生命的张力。
正如其文所言: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
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
它属于万花之中的一朵。同时,正是由一朵朵这样的花,共同构成了万花灿烂且流动着的瀑布。
文章使读者感受到作者直面人生欢欣与痛苦的精神内涵。
2007 年的秋天,79 岁的宗璞身体抱恙。她驾车行驶了一千多里的路程,前往河南平顶山的郏县,去拜谒三苏坟。
苏东坡是冯友兰和宗璞父女俩最崇拜的古人。
宗璞身体向来较为虚弱,经常生病。她大大小小经历了十几次手术,也正因如此,她得到了一个外号,叫做“挨千刀的”。
她的作品大多是在生病之余、做事之余以及业余时间完成的,她自称是“三余作家”。
宗璞面对病痛和人生挫折时,从未有过消沉。在任何时候,她笔端所流淌的一直都是阳光与希望。
自强不息 厚德载物
紫色,是清华大学的主色调。
宗璞先生在清华校园渡过大半时光。
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是其校训。
也是宗璞先生一生的写照!
我教七年级下册语文时,让学生评选本学期印象最深刻的文章。
学生们的选择是:
魏巍创作了《谁是最可爱的人》;彭荆风写出了《驿路梨花》;宗璞有《紫藤萝瀑布》。
讲这篇课文时,学校的紫藤萝也正在盛放。
也告诉了他们,宗璞先生回乡省亲的事迹。
同时启迪学生们,要乐观、旷达、自强的面对人生。
对了,我也很喜欢苏东坡,平顶山郏县三苏坟曾去过三次。
紫藤萝瀑布,在一代代学子的心中,永远地流淌!
一言以蔽之
九十载人生沧桑后,她的内心还那样优雅和平静,宗璞就是宗璞。
宗璞十五岁时曾有一幅自撰联:
简简单单,不碍赏花望月事。
平平凡凡,自是顶天立地人。
愿相同磁场的人
都可以在这里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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