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928 发表于 2025-4-20 04: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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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有很多朋友问我“你怎么看待抖音”。

这些朋友在快手、腾讯、微博、知乎、B站工作。他们内心真正想问的问题是:“艹,抖音难道真的要把我们给干翻吗?”

尤其有很多人是在今日头条的竞品公司任职,并且他们每天都会沉迷于抖音达 1 小时以上,难以自拔。

对于这个问题,我在过去半年中的回答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要害怕,抖音的天花板是非常低的。

接下来的问题通常是“诶,那你觉得快手怎么样?”我的答案为:我不太看快手。不过我认为快手的天花板比抖音要高很多。

抖音的“千篇一律”

我第一次知晓抖音,是由我一位月收入达 30K 的名媛基佬朋友介绍给我的。

他说他在拍抖音,我说“啥?”

接着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应用程序,我们在福楼的桌子前晃悠了一下午,却没能拍出什么像样的成品。当天,我下载了抖音,我的第一反应是:为何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多好看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他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花费几个小时去录制一条难度颇高的 15 秒视频呢?

抖音的成功有很多因素,颜值高、逼格高、早期内容好。

从内容生产者的角度来看,抖音存在着一些特点。抖音的每一个优点在这种情况下都变成了缺点。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抖音博主,首先需要有漂亮的脸,其次要能够买得起大量的化妆品,并且要有能上得了镜的车来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而最关键的是你不止要有钱,还要有闲。

这意味着都市里那些自诩中产的白领丽人,他们是抖音的典型用户,但却无法成为抖音的典型生产者。

keso 老师在两天前的文章《从快手 CEO 宿华的道歉信说起》中提到,抖音是通过明星代言以及强运营来支撑出美好的,而快手则更加真实。

快手上存在着好与坏、善与恶、奇葩与低俗等现象,这些现象更像是现实世界的一面镜子。它不像 BBC 那样是造假出来的顶级纪录片,而更像是 CCTV - 7 这个反映实际问题的农业频道。

大文学家托尔斯泰曾说:“幸福的家庭往往有着相似的模样。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其不同的不幸之处。”

家庭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抖音将其改成“记录美好生活”,这是一个很不明智的举动。

从字面上来看,美好生活实际上是一种人生的最优选择。因为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历史阶段以及同一群人当中,始终只会有一种美好存在。就如同美国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时,中产阶级所向往的盖茨比那样,还有战后日本的寅次郎也是如此。

但这与现阶段你球的科技发展水平是相匹配的。也就是说,只有将生产端的内容品类进行收窄,才能够让推荐算法真正地精准起来。

快手的推荐算法像是今日头条那样很少有人工干预。如果进行比较的话,抖音的推荐算法就更类似于腾讯新闻客户端。并且,算法在这里只是一种辅助运营的方式。

抖音的推荐算法和文本信息流的推荐算法似乎差异很大。它非常依赖运营(不管头条是否承认),同时也依赖结构化数据。从外部视角去看,抖音作为一个视频平台,其内容的结构化程度甚至比文字内容还要高。

现在的抖音上,内容大致可分为以下几个类别:有舞蹈类;有段子类;有宠物类;有技术流类(包含各种运镜);有美妆类;有旅行类。

与快手不同,你很容易就会陷入抖音的某一个品类所形成的信息茧房之中,而这正是抖音能够让人“沉迷”的关键所在。我自身养了两个抖音号,一个用于观看宠物相关内容,一个用于观看段子类内容,并且在每个周末都能够刷上 5 个小时。

我们能明显观察到一个趋势,即每个月、在每个品类之下都会诞生几个新的爆品。接着,抖音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们都会去拍摄这些爆品。

抖音的拍摄模式与音乐紧密相关,每个爆品都和一个 BGM 相联结,所以算法能够很轻易地进行识别。与快手那种费力却效果不佳的精准推送相比,抖音只要明确你喜欢一个爆品,接着就把录制了同一个爆品的所有视频都推送给你就可以了。

推完之后就继续扩展边界,把这个爆品所属的大类推荐给你,这种方式既有效又直接。

抖音解决了关于发什么以及怎么发的问题。然而,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是,尽管内容极大地丰富了,但内容的品类却存在缺失。在快手中看到的那些“低俗”内容,在抖音中大概率是看不到的。

比如你不能期望专门发布自己修理高压线视频的那个博主在抖音上跳一段海草舞,不能期望每天发布下田种地内容的那些博主在抖音上发一个倒车请注意的提示。

不是因为抖音的调性好,也不是因为抖音的算法中有核心价值观,而是这类内容无法归到合适的 BGM 大类中,所以很难被抖音的推荐算法发掘和推荐。

今日头条作为一家公司,对于这些博主而言,其另一款产品更为合适,这款产品就是火山小视频。

字节跳动公司是一家由算法驱动的公司,具有千人千面的特点。它的天花板极高,如同天一般高。它借助算法把不同的用户导入不同的产品,并且依据用户不同的行为孵化出不同的新产品。

抖音本身的天花板是既定的。它源自今日头条,是字节跳动公司用来安放高端用户的产品。它自身无法成为下一个今日头条,原因在于筛选器始终只能有一个。

你连续沉迷抖音一个月后,抖音开始给你推送去年的视频。并且如果不是视频中偶尔出现的“新年好”这句话,或者不是视频里反季节的衣服,你根本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你意识到了,你就拔草了。

为什么要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去看千篇一律的东西。

快手的“万里挑一”

https://img1.baidu.com/it/u=3877589782,3431359344&fm=253&fmt=JPEG&app=138&f=JPEG?w=800&h=1734

快手“不好看”,是快手目前最大的问题。

但从结论上说,这不赖快手,经过我的多方寻证,这赖你球科技。

提起快手,正在阅读这篇文章的人当中,对它有好印象的应该没有几个。因为本公众号所能辐射到的受众,大多是属于鄙视快手的那一类。

快手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快手每天有 1000 万条视频被上传。一年之中,有 3.6 亿条视频被发布出来。若按照平均时长为 57 秒来计算,一年就会生产出 3.42 亿分钟的视频内容。

快手每年创造的视频时长非常长。中国 2016 年电视剧产出总时长是一定的,而快手每年创造的视频时长是其 2850 倍。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根本不可能不好看的概念——

如果把足够数量的猴子放置在打字机前面,那么总会有一只猴子能够随机地敲打出《莎士比亚全集》。倘若把快手的 7 亿用户都当作猴子来看待,那么即使经过一年的时间,也应该能够产生出不少较为出色的作品。

每当我向快手的公关抱怨快手不好看时,他表示:“你有想看的内容,我在快手上肯定能帮你找到。”

他每次都确实能找到我想看的内容,并且这些内容是我平时自己刷的时候绝对刷不到的。

可见,不是内容生产者限制了快手“好看”起来,而是推荐算法限制了快手“好看”起来。

我摸索出过一套方法,是通过主动行为来驯服推荐算法的。这套方法基本上能够适用于我个人开始使用一个新产品的时候。

它的步骤是这样的:

注册之后,利用搜索功能去搜索“猫”(或者狗),接着给 30 个搜索结果进行点赞。(以肃清平台的默认调性)

通过搜索功能来关注你在该平台之外所熟悉的那些帐号。例如,如果你是个互联网从业者,那么在任何一个平台都应该首先去关注虎嗅、36kr、钛媒体。即便你不看这三个媒体,也应该先进行关注。(这样做有助于平台迅速建立你的用户画像)

连续加载 20 次内容,接着一次性针对这些内容里你不感兴趣或者让你感觉不适的部分点击“不感兴趣”。(以此建立负面清单)

上述步骤通常只需 15 分钟,就能将一个推荐信息流从“无法观看”调教至“可以观看”。到了这个等级后,按照你的正常使用方式,一般在 3 到 30 天内就能构建出你“希望看到”的信息流。

但这个步骤在包括快手在内的(还有火山)短视频平台几乎无效。

我的今日头条和我的快手,快手调教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上周,快手与清华联合成立了未来媒体数据联合研究院。通稿中称,他们是主动采取这一行动的,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能够“扩充兴趣边界”,也能够“突破信息茧房”。

信息茧房是一个大帽子,它曾是当年人民日报的某一评,是针对今日头条的。该评指出,在由推荐算法驱动的内容平台上,用户的关注视野会逐渐变窄,进而使得信息获取能力以及知识面也随之收窄。

但是在公关话术中把 bug 说成 ,已经是一个惯用套路了。

快手为避免信息茧房,在我关注一堆猫咪后仍把动物类目下的乌龟和蜥蜴推给我,说是为了“拓展兴趣”。如果火山和 UC 视频也有同样现象,那就说不过去了。

更为现实的原因或许是,你球的视频识别算法无法达到为短视频贴上精准标签的程度,所以也就无法提及精准的推送了。

如果你搜一下视频识别的相关信息,就会发现这一技术目前仍处于应用于安防等小样本识别的领域。2017 年 3 月才放出针对在线视频的识别 API,并且国内的阿里、腾讯、百度三家公司的视频内容识别服务都是刚刚开始启动。

讲一句不太恰当的话,快手作为一家成立不久的短视频公司,又怎么可能在技术方面比技术标杆跑得更快呢?

你可以理解为什么以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会流行那种大大的花体字封面图。

早在 2013 年快手转型视频社交平台的时候。可以断定当时没有任何公司拥有能够将视频识别投入实际应用的技术。

所以“让用户除了在视频的描述部分,再多写一些字”成为了视频推荐引擎仅有的救命办法。用户在封面上多写几个字,推荐引擎就能更准确地进行识别。

在之后的数年中,快手确实上线了视频识别系统。依据快手官方的说法,此系统会将每个视频分解为众多标签,其中包括有多少人参与、每个人的性别是男是女、年龄状况如何、身高情况怎样、颜值能打几分以及头型是否炫酷(需说明,这些具体参数是我自行虚构的)……

但从目前的成效方面来看,可谓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却没有得到好的回报。想要在快手中找到好看的内容?那得先花费一万小时去刷快手。

当现实照进网络

去年我一直在思索,在 X 博士写下那篇著名的《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的中国农村》之前,快手为何能够秘密地运行那么长的时间。

在思考这一问题时,我发现了“拼多多”和“趣头条”。作为品玩的编辑,我促成了科技媒体圈最早的对这两家公司的深度解读,其中包括《消费降级巨头拼多多》和《给作者补贴,不如给读者补贴》。

半年之后,这两家公司成为了科技和商业媒体的流量保障。在这期间,产品分析与商业逻辑推演不断涌现。然而,整体来看,它们的表现不逊色于上面的两篇文章。

很可惜,没人从宏观大背景方面去阐述这些 App 在当下成功的原因是打破了中国的城乡二元制。

由于某些历史因素,中国的社会方面呈现出明显的城乡二元制结构,农村有其自身的发展模式和特点,城市也有其独特的发展模式和特点,仿佛农村在进行着属于农村的事情,城市在进行着属于城市的事情。

https://img2.baidu.com/it/u=857500400,2096771884&fm=253&fmt=JPEG&app=138&f=JPEG?w=684&h=1531

快手与抖音有怎样的关系呢?实际上,这体现了宏观政治经济规律对互联网行业微观方法论的否定。

产品冷启动时,首先要抓住头部用户和头部生产者。这或许是当代互联网中产在过去十年里最为错误的一种认识。

早期的微信公众号是由互联网从业者来撰写的。早期的微博则是由公知和明星来使用的。似乎只要把握住了这些“重要的部分”,那么其余的流量就会自然而然地到来。

快手、拼多多和趣头条阐释了这样一个情况,那就是在中国这个国家,有着近一半的农业人口,而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从根本上来说可能是错误的。

《中国企业家》杂志 4 月 9 日的一篇报道称,在抖音发展的早期阶段,抖音的团队前往全国各地的艺术院校。他们积极地与这些院校的学生沟通交流,成功说服了一批拥有高颜值的年轻人,让他们为抖音平台创作内容。同时,抖音团队还为这些年轻人提供了帮助,协助他们获得了粉丝。

在中国的土地上,能够送孩子去读艺校的家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已经脱贫了。这就是抖音早期的主要内容有很多都带有富二代气息的原因。

一个产品一旦变得高雅起来,想要再变得通俗以便深入广大人民群众之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大多数公司难以承受的。微博在 2013 年察觉到了这一情况,从那时起开始进行下沉转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 5 年,然而这一转化尚未完成。

改革开放不断深化,政府也在不懈努力,城乡二元制在经济方面的壁垒得以突破。小镇青年越来越多地开始到城市工作和生活,同时,城市土著也有越来越多的开始去探索那种有着诗与远方的生存道路。

快手对外公布的数据其实已经体现了这一点。快手创始人宿华在 2017 年多次公开发声,称快手有很多一线城市用户。

腾讯上一轮参投快手时曾公布相关数据,其中显示快手一线城市的活跃用户数量超过了总活跃用户数量的 25%。并且,北上广深这四个城市,是快手最为活跃的用户所在地区。

快手以此辩称快手并非是仅为小镇青年使用的 App,很多人在直觉上感觉存在问题,但却不知问题所在之处。

这其中的问题实际上是一种典型的统计学欺诈。“北京用户”与“北京人”并不等同,对于上海、广州、深圳这三个城市来说也是如此。

北京市统计局发布的《北京市 2017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表明,在 2017 年年末这个时间点上,北京市的常住人口数量为 2170.7 万人,户籍人口数量是 1359.2 万人,城六区(市区)的人口数量为 1276.3 万人。

简单计算一下,生活在超一线大城市北京的人,其中只有 60%可被视为泛本地人。其余 40%则都是外来人口。并且,除了有统计的常驻人口之外,一线城市中还有着数量众多、难以估量的流动人口。

根据人口学的正态分布来看,在 40%的外来人口以及那些不可知的流动人口当中,占比较大的部分绝对是被城市主流价值观所瞧不起的“小镇青年”。

这些人构成了快手的受众基本盘,也构成了趣头条的受众基本盘,还构成了拼多多的受众基本盘,同时也构成了派派的受众基本盘,他们是“消费降级战队”在一线城市的用户。

去年我让作者去写派派这个 App,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他告诉我,派派满足了大城市中售货员们的社交需求。同时,主流社交产品由于“太高端”的原因,将售货员们拒之门外。

因此,这两年特别流行的那种文章,像“春节回乡七天我读懂了快手”“在这个小镇里采访了 10 个人,我知道了趣头条的秘密”等,透露出一种小资产阶级对真实世界视而不见的傲慢。

一线城市的作者若真想了解这些“乡镇 App”的用户,压根儿无需离开其生活工作所在的城市。

这些 App 的用户包括商场里的售货员,早点摊的大妈,地铁口的安检人员,小区门口的保安,路边的停车收费员,以及给你送外卖的小哥。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城市里的人,特别是那些与互联网行业有关的媒体从业者、产品人和创业者,习惯于对支撑我们世界运转的沉默大多数视而不见。

大家都说这些 App 的用户是井底之蛙时,很少有人曾想过在这些 App 出现之前,这口“井”的井盖是处于关闭状态的。在这些人对快手的指责里,别说去循循善诱地引导小镇青年了,更像是在责怪快手把井盖打开了。

这是在 X 博士之前的情况。快手能够在主流人群的视线之外飞行。并且是绝密飞行。它飞行了那么久。这就是快手能够在主流人群视线之外绝密飞行那么久的真正原因。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春晚对于一线城市的观众而言,尤其是那些网民,似乎从 2017 年 papi 酱预测春晚开始就变得“特别不好看”了。

春节前夕的那一年,papi 还是短视频领域的绝对头部。她制作了一期短视频,依据以往春晚的套路,对 2017 年春晚将会表演的内容进行了预测,主要讽刺的是每年春晚都大量运用过时的网络用语以及当年流行的梗。

然后从这一年开始,春晚再也没有尬用网络热词。

从这一期春晚开始,春晚在节目设计方面发生了转变,在价值观传递方面发生了转变,在幽默表达方面也发生了转变,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发生了 180°的转向。

社交媒体被城市人口所把控,这引发了疯狂的舆论反扑。但从某种角度来看,现在的春晚才是合理的春晚。

国家统计局调查显示,城镇化工作进度较为喜人。然而,截止到 2017 年,中国的乡村人口数量众多,达到了 5.75 亿。在过去的 20 年中,春节联欢晚会作为中国受众最广的文化产品,却一直没有重视中国近半数人口的文化喜好。

2018 年新春开始。很多人对 20 年前春晚的那英和王菲演唱的那首《相约一九九八》怀有怀念之情。

1998 年时,乡村人口为 8.68 亿,在中国总人口中占 69.6%。然而,究竟有多少人觉得左边的会比右边的好看呢?20 年过后,只有那些会在网易云音乐写评论的人,才拥有“资格”去谈论谁是经典。

但当你拿着 1998 年的春晚节目单去问一位老农民,询问他哪个节目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他必然会指向人民艺术家宋祖英老师所演唱的《好日子》。

1998 年之后,我们常常能在小餐馆和超市听到《好日子》被作为 BGM 单曲循环。这或许解释了一些现象。只有在那些由乡镇青年掌控的业态中,你才能够体会到他们对文化的独特理解。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没有银色的月光,没有甜美的春风,也没有一年又一年的相约。他们向往的是不再与今日的生活相约,向往的是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好。

套用两年前反贼常使用的一种句式:文艺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所以请那些跟不上的老铁稍作等待。

那些连抖音都觉得 low 的天仙们,建议将他们发配到宁古塔,让他们终身去建设轻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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