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928 发表于 3 天前

从乾隆盖章趣事看中国书画独特魅力之印章艺术

于连成篆刻作品《对酒当歌》

说起名人字画上印章出现的频率,估计乾隆是最高的。皇室收藏丰富,乾隆喜爱盖印章,据说他先后让人雕刻了将近一千枚印章,所以,清廷收藏的名家字画上,几乎都被乾隆盖上了各类印章,这也是乾隆的一大嗜好 。

在书画上面盖章,这是中国书画和西方书画不同的特征之一 。著名画家吴昌硕觉得 :“书画达到风雅的境界,也一定要把印章看得很重要 。书画中精妙的作品,有了好的印章会更添光彩 。”印章好的话就如同画龙点睛,能让书画作品更加出色,更加光辉 。中国书画和西方书画不同的特征之一是,作者不只是题款署名,还会盖上一方篆刻的印章,书画好比龙,印章就像点睛之笔 。

但是,如果认为印章就是街上刻字铺制作的人名章,那就完全错了。篆刻是我国一门古老的艺术。它是将书法和镌刻相结合来制作印章的艺术。它是汉字特有的艺术形式。篆刻兴起于先秦。它盛于汉。迄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秦代统一文字。印章形态逐渐变得严谨。小篆清秀。构图清朗。到了汉代,笔画变得整齐鲜明,去掉了秦代的田字框,字体端庄大气,篆刻艺术达到了高峰 。时至隋唐,篆字数量越来越少,字体体积越来越大 。时至今日,篆刻依旧深受人们喜爱,其价值无法被取代 。

从事篆刻艺术40余载的于连成先生强调了篆刻的重要性,他是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文物专家,从15岁开始拜师学艺,先后师从熊伯齐、傅大卣、苏振祎等前辈,他表示学习中国传统的艺术,譬如绘画、书法,篆刻都是必修课,谈起对篆刻的喜爱,他说自己永远不会放下这门艺术,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

在连成先生的书斋里,他讲述自己的艺术生涯,讲述得很详细,笔者因此了解到篆刻艺术内容广博高深 。

于连成自画像《子畏刻印图》

“遇翁生”的由来

于连成,字子畏,号遇翁生。

小时候,他在北京第一实验小学念书,每天上学然后放学,会路过琉璃厂文化街,那里匾额古朴,到处都是书籍翰墨。上小学时,他就喜好写写画画,坐在他前排的同学叫李建忠,这人心灵手巧,也爱写写画画,并且还会雕刻。有一回,李建忠用铅笔刀在橡皮上刻了个“8”字,再涂上钢笔水,印到了作业本上,十分好看。于是,他便萌生了学习刻印的念头。回忆起自己与篆刻的缘分 ,于连成一下就想到了李建忠 。李建忠高中毕业后做了制笔工人 ,后来真的去刻印了 。2008年 ,他刻制了那颗著名的大印——北京奥运会会徽 。

于连成喜欢篆刻,十五岁时,经人引荐见到了熊伯齐先生,可惜还没请教几次,他就中学毕业去大兴插队劳动了,在农村劳动两年,因离家不远,便经常往回跑,琢磨着学篆刻,后又经好友介绍认识了住在桐梓胡同的苏振祎先生,苏先生直爽热心,于连成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

于连成最早知晓金石学者傅大卣,是李建忠告知他的 ,李建忠说有个叫傅大卣的老头 ,其篆刻十分厉害 ,并且就住在他们家对门 ,于连成讲 ,没想到六年后刚参加工作时 ,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 ,他获得了傅大卣先生的认可与点拨 。

傅大卣是一位神情严肃的老先生,总是板着脸,平常话语不多,然而知晓的事物众多,特别在青铜器和杂项鉴定方面颇为擅长。依照老行规,老先生们都是通过拜师学艺而来,学到本领不容易,因此轻易不张口说话。有一回,有人拿着一件青铜器,满脸堆笑地说:“傅先生,麻烦您给瞧瞧?这物件是什么时候的?是不是真的呀?”这边眼巴巴地盼着老先生能说点什么,那边傅先生看都不看,嘴里嘟囔着:“这是什么时候的呀?”然后又接着说:“就是那个时候的……”

1982年,于连成要前往广州的文物部门开展业务,在临行之前,傅先生专门给广州的文博单位写了一封推荐信,信里说这是自己的学生,从远方赶赴广州,希望对方能给予诸多关照 。

偶尔赶上没事的时候,老少二人会去看戏,傅先生懂戏,有一次是在鲜鱼口的大众剧场看《珠帘寨》,傅先生问:“我看那大太子是萧润德(肖长华之孙)吧?”

1994年,傅大卣离世,于连成以弟子之礼为其送葬。中午用餐时,傅万里给了于连成一个纸包,纸包里装着于连成交由傅大卣先生批改的印谱,于连成翻开仔细查看,印谱上一方方印蜕下,还有一行行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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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成回忆说,那些年他遇到过很多老先生。十七八岁时,他拜在北京京剧院头牌老生赵世璞先生门下学戏。老先生觉得他嗓子好,记忆力也不错,没事就给他讲解,于是很多整出的戏文他都能默记下来 。

1980年冬天,于连成刚分配到北京市文物局文物复制厂工作,他首次见到了碑帖鉴定家马宝山先生,后来马宝山先生对他的成长关怀得无微不至。同事中有个枯瘦的小老头,大家都称他马师傅,这位老人就是马叔雍 。

马叔雍是老琉璃厂资历深厚的人,他有着一项绝技,那就是拓墨。在2006年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叶恭绰、张綗伯、张子高、尹润生四家藏墨图录》的插图上,常常能看到“叔雍手拓”的朱文小印。叶恭绰、张綗伯、张子高、尹润生四人被称作当代藏墨四大家,马叔雍先生能够为这四大家拓墨,由此可见他的拓技一定非常出众。

于连成对书法篆刻的热爱程度很深,这种热爱是在那个时期逐渐培养起来的。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渐渐熟悉了,年轻人的求知欲十分旺盛,他们对待文物行业中有本事的老人很是尊敬,而老人们也都乐意把自己的经验讲给他听 。

苏惕夫先生育有一子名为苏庚春,苏庚春是一名鉴定家,他还是苏振祎先生的父亲,苏庚春在六十年代前往广东,为岭南的书画文物保护贡献巨大。八十年代时他常回桐梓胡同,于连成因此结识了苏庚春先生,老先生对他说:“没事过来聊天。”后来,他们果真时常一起聊天,讲述掌故,谈论书画,成为了忘年之交 。

时间不断推移,于连成愈发认识到篆刻的艺术价值。前些年,北京地区挖出一座太监墓,考古人员从中挖掘出六个图章,现场有多名考古专家,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图章上的字。有个考古人员把照片发了过来并说道:“于老师,帮着看下这些字。”于连马上回复了答案,六个图章都是明朝的,放在古代,文人不会认不出来,只是如今懂得的人变少了。

如今,于连成成为了北京市石刻博物馆的金石文物专家。能碰到不少前辈并产生交集,这是人生的一种幸运。不仅在学问上有所收获,还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这便是于先生后来取号“遇翁生”的原因。

傅大卣先生批改的印谱

从“捡石头”开始的篆刻

于连成回忆,最初学篆刻时,他缺乏材料,接触的文具店里都没有。有一次,他骑自行车去沙子口,在火车道边上看见一小堆白滑石,不知是谁扔的。他如获至宝,赶快骑车回家拿上书包,又到火车道边上,把白滑石装到包里带回去。这些不知是谁丢弃的白滑石,被他当作宝贝,特意用锯条把一块白滑石切成几个小方块,又进行雕刻和打磨,一块小石头要刻上几十次,才完成制作。他使用的刻刀,是文具店里售卖的那种三把一盒的木刻刀,一盒售价6毛钱,有一尖一圆一平三种样式,他用的是平的那把 。

1975年,荣宝斋开始售卖青田石,有5分、8分、两毛这几种,价格较为亲民,大众都能买得起,那时学习篆刻,我便从荣宝斋购置青田石。于连成的篆刻从秦汉印着手,间或学习清末名家吴让之、赵之谦、吴昌硕、黄牧甫、齐白石等大家的风格,基本是浑厚朴茂的路子,偶尔也研习浙派的工整清秀,还时常刻一些铁线篆 。

几十年来,于连成一直在自己喜爱的篆刻领域不断探索,不断学习。他对篆刻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一些刻法的顺序怎样才合乎创作规律,比如印章刻好了,别着急给人,过些天再取,有修改润色的必要,比如刻的不好的图章不能送人等等

篆刻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艺术,它能直接追溯文字的源头,还能触类旁通书法、绘画的原理,从事篆刻既要了解书画知识,又要清楚各类石料的材质和形状。于连成表示,篆刻艺术涵盖了各个方面的知识,他从未想过成为什么艺术家,只想着脚踏实地把篆刻的学问做好。他的创作追求自然本真,没有功利性和铜臭味,正因为如此,下刀时他凝神静气,心无旁骛,只为达到刀石合一的至真至善之境。他有一支笔,一盘墨,一方石,一支刻刀,笔尖轻轻滑过宣纸,刻刀刷刷地摩挲印石,纹路逐渐清晰,一枚枚印章就在他连成的手中呈现出来 。

于连成先生坚持了四十多年,他的书法和篆刻有了自己独特的面貌,他的篆书蟠铁折金,静穆婉直且飞动,正书端方沉厚,安和雅丽又雍容,行草体貌俊逸,开合动静相宜,隶书平阔广远,望如秋野惊鸿,其金石篆刻得“沉着痛快”四字,用字的疏密取舍变化多端,究心斟酌,取其大象,貌似荒率,实则经心。

1986年至1994年期间,于连成策划了四届“全国书法篆刻电视大赛”,这些大赛由中央电视台、中国书法家协会等单位主办。1994年,他被借调到中央电视台,参与《美术星空》等栏目的策划制作,一待就是十年。之后他回到文物系统,从事本职工作。几十年间,他编辑出版了一些书法篆刻方面的著作。他独立编辑了篆刻辞书《近百年书画名人印鉴》,这部辞书收录了众多名家珍贵印蜕,这些印蜕是他从青年时代便开始精心搜集的,其中很多印蜕不见于著录。

“北京花园”在异域绽放

篆刻艺术与书法紧密相连。于连成研习书法,从魏碑起步,最初在《龙门造像》《崔敬邕墓志》上下了不少功夫,接着又广泛临摹北碑书法名家的作品,像邓石如、赵之谦、何绍基、康有为、张大千等,其青年时期的书法多呈现北碑风格,其中对《崔敬邕墓志》的钻研最为深入 。年近半百的时候,逐渐领悟了书法自然的道理,又对赵孟頫、董其昌、王文治、吴湖帆、沈尹默、启功等帖学派的书法特别推崇,由于喜欢篆刻,篆书是基本功,所以学习篆书的途径很多,不过他特别偏爱吴大澂,或许是喜欢他字的雍和端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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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他热衷于写字篆刻。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忙碌,以至于有点无暇顾及此事。一天,他见到了马宝山,老先生叫住了他,并关切地询问:“还写不写?可别放弃啊!”于连成先生赶忙回答:“您放心吧,一直记在我心里呢!”因为热爱,又有良师的影响,习惯逐渐养成,他坚持每天练习,从不间断,直至如今仍是这样。

书法这件事,不只是用眼动手,关键在于要用心用脑。工作或者外出时,他只要看到字就喜欢仔细思考。比如三环路某座大厦上的几个字,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谭延闿写的;某本书的封面题签,他和朋友一起猜测是谁写的,思索一番,就猜出是谢国桢 。

时日不断积累,笔下自然会生出韵致,书法的美感,在于其蕴含的风骨神韵。字形的艺术,无法脱离字义单独存在。当字词构成诗歌辞赋,文字便有了节奏,有了意象之美,就像常说的二十四个诗品那样。诗歌是文字核心呈现出的流动之美,唱诵时,要合乎音乐的音韵节奏,具备乐音的优雅。诉说在纸素绢帛之上,就是应物象形而流动起来的天地灵符之美。一首诗词,有的蕴含清和的意味,有的呈现冷寂的氛围,有的展现荒寒的景象,有的表达沉郁的情感。要是进行书写,若没有通感,没有相似与相关的比兴手法,那就会变得貌合神离,总归比不上深邃入骨的那种好。

于连成先生的书法,笔画之间透着书卷气。他的书房和卧室里,三万册书籍,将墙壁空间填满。杨守敬在《学书迩言》中提到,学习书法是为了什么?简单来说,一是能够将学问用于实际,二是可以涵养心性、愉悦心情,三是能够洞察细微、深入精妙之处。学习书法有五个要点:天赋是首要的,见识是其次的,勤加练习是第三点,品德高尚是第四点,学识渊博是第五点。前三条,是粱同书在给张燕昌的信中所写的内容,后两条,是杨守敬在给其日本学生讲述时,自己额外添加的 。

于连成先生读书数量多,涉猎范围广,他常说功夫在诗外,书法、篆刻以及绘画也是如此。北京故宫博物院古书画部的金运昌在琉璃厂偶然遇到了于连成“须知风骨是飞仙”的书法作品,被作品中没有当时流行的做作之气所打动,二人因此成为了翰墨之交。

2014年12月10日,一座花园在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市中心的伯利·格里芬湖畔悄然展露新颜,这座花园红墙绿瓦,充满十足的中国味儿。这座“北京花园”是生日礼物,是北京市送给友好城市堪培拉的,目的是庆祝堪培拉建城100周年 。这座名为“北京花园”的园门,蓝本是清代御园,其琉璃瓦黄绿相间,异彩流光,门上写着“北京花园”四个字,彰显着中国气派,而这四个大字,是于连成所写 。

当时,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学者李伟敏接到了为“北京花园”集字的任务,她特意前往中国书店,购买了《乾隆御制诗文法帖》。最初接到的任务是寻觅“北京友谊花园”六个字,其中最难寻觅的是“誼”字,然而她翻遍法帖,却始终未能找到。后来她想到了“拼字”的办法,可中国书法注重一气呵成,即便拼出来,效果也不佳,最终她确定选用“北京花园”四个字来制作牌匾。

接下来问题再次出现,帖子上的字按比例放大后轮廓模糊不清,根本没办法使用。经过研究,决定找一个学养深厚且书法功底扎实的写家来解决这个问题。最终,这任务落到了北京石刻博物馆的金石学者于连成身上。

书法注重气韵,气散了神就没了。有四个字彼此毫无关联,要依据乾隆体的神韵,重新书写成一幅精神饱满、气韵充足的书法作品,这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要精心思考,下笔如有神助,“北京花园”这四个字,好像墨韵再次焕发生机,展现在人们眼前。为考虑周全,于连成专门书写了间距疏密不一样的两个版本。最终呈现在公众眼前的,是其中章法紧凑的那一幅。

《百车图》

“百车图”道尽汉字美感

书画源自同一源头,然而用笔是最为困难的。赵孟頫曾在他的《秀石疏林图卷》上题写了一首七言绝句。其内容为:“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这首诗阐述的是书法与传统绘画的关系。既然画是写出来的,那么以书法的功底运用到绘画中,距离古代的绘画风格自然就不会遥远。

于连成少年时非常喜爱绘画,然而却总觉得有些不得要领,由于喜欢篆刻,便很自然地转向了刻制版画,不过刻版画同样需要画画,于是他开始坚持画速写,逐渐找寻到感觉,后来提笔临摹齐白石、吴昌硕的画作,周围朋友纷纷大声表示喜欢,版画家贺昆对他说不要老是画齐白石,要画自己的风格,还说即便不会画原创的,也比临摹别人的要好 。于是听从他人劝告,得以吃饱饭,随后开始自言自语,运用自己的绘画方式,描绘自己心中的风景。

古都记忆存在于少年时代,读书与艺术生活有诸多点滴体会,心里有情节片段,凭借成熟的笔头,便成就了一幅幅富含生活气息的画卷。用连成的话讲,他绘画的兴趣在于表达,当前表达的是“思乡”,是对旧时生活场景的写实。他的画不张扬,且较为生活化 。光阴过得很快,现在的北京城,旧的面貌大多已经变成了新的样子,旧城留存下来的不多了,所以回忆显得十分珍贵。于连成举办了“一座城·一轴画”系列展览,这个展览以“车@城@人”为主题,地点是汽车博物馆。他把几十年北京市民交通出行的变迁以及北京城市的发展变革,用绘画的形式呈现在公众眼前。展览除了有23幅绘画作品外,还同时展出了他的16幅书法作品和32方印章作品。

在书法展区,一幅《百车图》受到了众人的高度关注。于连成依照中国朝代的发展历程顺序,依据每个朝代书法名家的字体特点,创作了跨越数千年时空的一百个“车”字图 。谈到“百车图”的创作灵感 ,于连成表示 ,他自己对书法十分熟悉 ,发现“车”字在甲骨文中存在不同写法 ,随着朝代不断发展 ,其写法更是呈现出不同变化 ,由此便产生了将不同朝代的“车”字都写出来的想法 ,于是就有了这幅《百车图》 。

于连成以北京城的前世今生为蓝本,运用他的画笔,将几十年前的胡同记忆呈现在眼前 。胡同有着灰色屋顶,月色呈现出幽蓝,有过曾经一个人的车站,窗户里的灯光很温暖;阳光洒在春天的香椿树上,漏下点点光斑;一轮明月,从春天一直看到秋天;一座老屋,从老瓦换成了新砖;一辆公交,从青春驶向了黄昏;某个人生,从青涩已然变成了暮年;喧闹的厂甸,幽静的陶然,也会回想后海,思念西单。人在穿越城市,人与车一同穿越这座城市,远行是人的梦想,车是脚步迈向的远方 。

于连成先生的书斋里有几幅书法,东墙上有一幅是他自己写的斋号“亲远斋”,南墙上另一幅是李孟东先生的篆书“励精图治”。坐在书桌旁看向西墙,挂着一幅署名水竹村人的对联,是徐世昌的手泽,写的是“有山泽间度,如神仙中人”。在这间书斋里,他进行篆刻,他挥毫写字,他绘画创作,他正在探索自己的艺术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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