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视为互联网时代最后超级独角兽，字节跳动何时上市引关注
作者 | 王琳、翟元元文章转载自 Tech星球（微信 ID：）
在互联网时代，字节跳动被视为最后的超级独角兽，其上市时间几乎成为了公众热议的焦点。
最新动态显示，字节跳动公司迎来了新的首席财务官——高准。她凭借丰富的经验，已经为超过百家企业的上市及各类资本市场融资项目提供了专业法律服务。她的服务范围几乎囊括了我国过去十年间科技互联网领域的所有知名企业，在业界享有极高的声誉，堪称行业内的佼佼者。
经过13天的等待，媒体曝光了字节跳动筹备组建抖音集团的消息。根据香港公司注册处的官方网站信息，字节跳动（香港）有限公司已经更名为抖音集团（香港）有限公司，并且这一变更自2022年5月6日起正式生效。
抖音上市的消息让众多字节跳动员工感受到了其重大意义。然而，后续又有信息指出，鉴于当前市场状况，抖音恐怕难以在接下来的半年内正式开启IPO，这使得字节员工的财富自由梦想似乎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上个月，字节跳动公司启动了本年度的期权兑换活动；凡年终绩效考核达到 M 级别（含 M 级）的员工都有资格加入，且个人兑换的期权总额不得超过当年年终奖的总金额。此举意味着员工可以将年终奖的奖金部分转换为公司的期权。据多位字节跳动员工向 Tech 星球透露，他们周围不少同事并未选择参与此次期权兑换活动。
不仅字节跳动，众多尚未上市的互联网公司，如哈啰出行、猿辅导、小红书以及Keep等，其众多员工亦纷纷下调了对期权收益的期待。
昔日，市场形势一片繁荣，众人对公司上市抱有极大期待，股价节节攀升，员工持有的期权价值也随之翻番，一夜之间财富翻倍、实现财务自由的传奇故事层出不穷。
然而，时至今日，情形大不相同。公司究竟还需等待多久方能实现上市，以及是否能够成功上市，都尚属未知，充满了极大的不确定性。再者，即便公司成功上市，当前的市场环境也相当严峻，只需回顾过去一年内众多上市互联网企业的遭遇，便可直观感受到：股价惨遭腰斩，市值大幅缩水，部分企业甚至所剩无几。
因此，互联网企业的员工们对期权的敬仰已经消失，这种所谓的“纸上富贵”不再吸引人。许多人更倾向于追求手中实际的稳定与确定性，因为毕竟，现金才是王道，追求的是“收入囊中”。
01
变冷的期权换购季
十多万名员工对四月充满了期待。在那个时节，年度的绩效评估已经结束，年终奖金即将派发。这标志着他们过去一年的辛勤付出终于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回报。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现在拥有了兑换字节公司期权的机会。这曾是一个让所有人羡慕不已的良机。
自2019年起，每逢四月绩效交流完毕后，在派发年终奖金之际，字节跳动公司会向员工提供两种方案：一是直接以现金形式发放，二是可将奖金转换为期权，但期权购买额度不得超过当年年终奖的总金额。
公司规定，年终绩效达到 M 及其以上水平的员工可以参加该活动。然而，《晚点》杂志指出，在 M 评价标准以下，仅有3级评价的员工，据内部人士估计，超过60%的员工符合条件可以参与年终奖金及期权的兑换。这一数据表明，参与期权兑换计划的员工人数将超过6万。
字节跳动在近两年间成为了互联网行业关注的焦点。其旗下的短视频应用仅用了四年时间，月活跃用户数量便突破了十亿，这一成就无人能与之相比。
字节的市值急剧上升，近期在一级市场，其估值已突破4000亿美元大关。同时，员工期权授予的价格也在不断上升，自2019年起，字节员工的期权授予价格分别为每股44美元、48美元、126美元和142美元，这些价格大致相当于市场价格的70%。
一开始，员工们对于公司迅猛的增长感到十分高兴。随着公司估值的不断攀升，他们意识到，授予的股价与最终上市价之间的差距在持续扩大，这让他们有望获得更多的经济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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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在字节跳动工作了三年以上的职员透露，去年度，他把自己的全部年终奖金兑换成了股票期权，周围不少同事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这曾一度是字节跳动员工们最憧憬的待遇。
然而，今年员工对于期权购买的积极性显著下降。许多字节员工向Tech星球透露，他们今年并未进行期权购买，而且周围的人也鲜少有人参与。“普遍持怀疑态度”一位字节员工这样补充。
这位于2019年踏入字节公司的员工透露，他起初将年终奖金悉数兑换成了期权，但此后便未再采取此举措。他的观点是，字节公司的估值过高，导致期权价值与现金之间的差额不足以吸引他。尽管如此，他仍旧决定兑换部分期权，但兑换的比例逐年递减。
据 Tech星球了解，这是不少字节员工的选择。
员工们原本期待通过上市获得收益，然而，由于市场状况和股价走势的不稳定性，字节跳动公司的员工们开始下调了自己的期望值。
去年，字节跳动公司难得地推出了两次期权回购活动，此举可能旨在提振员工士气。此举允许员工将所持有的公司期权通过公司回购的方式变现。
在接受采访时，有员工透露，公司今年实施了两次期权回购计划，这或许是为了补偿员工在取消大小周制度后所遭受的薪资减少。此外，这次回购所得款项被视为工资薪金收入，相应的税款支出也相当可观。
Tech星球从字节员工处获悉，该公司的期权回购方案主要面向持股量达到100股及以上的资深员工。公司会通过邮件形式进行通知，然而，具体的回购细则尚未对外公布。字节期权的回购价格为原价的75%，而对于离职员工的回购价格可能还会更低。据透露，最近离职员工的回购价格已经降至106美元，而仍在职的员工回购价格则为142美元。
有些字节员工放弃换购期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字节员工透露给Tech星球，与众多互联网巨头不同，字节实行的是期权竞业限制，员工离职后若触发竞业限制，无需额外支付竞业禁止费用。然而，一旦离职并触发竞业限制，绝大多数公司都将无法加入，而且，若离职时未遵守竞业条款，员工自掏腰包购买的期权将自动作废。
02
财富自由幻灭：拼搏一场，青春错付
很多人开始从期权的憧憬中走向“梦醒时分”。
期权崇拜源于互联网时代的独特背景，一度被视为财富神话的象征，代表着迅速致富、高额回报。诸如阿里、腾讯、小米等互联网巨头，正是通过期权激励，培育出众多财富自由的互联网新贵。2018年小米在香港成功上市之际，有报道指出，小米近三成员工获得了期权，涉及5499人，平均每人获得的期权价值接近千万元。
如今，期权热忱正遭遇挑战，移动互联网时代催生的财富神话正逐渐瓦解。从事互联网工作的劳动者们开始理智地认识到，“期权实现个人财务自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一现实。
几日前，字节跳动再次传闻即将上市，然而，字节员工高远对这类消息已不再感到惊讶，“每年都有上市的消息，但至今尚未成真”。在他眼中，期权可能只是短暂的幻影，如今他已经不再过于看重。高远自嘲为“上市锦鲤”，原因在于他曾在多家知名企业工作，包括新东方、跟谁学、朴新，并在这些公司都持有期权。
大型企业通常会对资深员工发放年度期权或股权奖励，高远在知名教育机构新东方任职四年，到了第三年，他获得了5000股期权，这些期权的行使期限为四年，也就是说，他需等待四年才能完全行使这些期权。然而，高远仅行使了其中的25%，随后便转投至在线教育平台“跟谁学”。
在“跟谁学”股价经历了剧烈波动，从140多美元骤降至3美元，财富一度迅速积累后又瞬间归零之后，因此，尽管高远仅行使了25%的期权，他从“跟谁学”跳槽至朴新，并成功获得了后者2万股的期权。然而，由于任职时间不长，他未能等到行权机会，便选择了离职，转而投身创业公司。后来公司被字节收购，高远因而顺理成章拥有了字节的期权。
高远多次与期权失之交臂，这让他对期权的态度变得非常淡然，他坚信“长期主义才是真理，真正重要的是学到真本事”。他表示，自己并不去计算手中期权究竟值多少钱，更不会在字节公司回购期权时出售自己的期权。对他来说，期权已经变成了“纪念品”，“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值得纪念的。”
猿辅导、哈啰等企业的员工也持有类似的态度。2021年本应是众多公司上市的好时机，猿辅导、哈啰以及Keep等独角兽企业均已在资本市场排队等候上市，然而，它们却都在上市前夕遭遇了阻碍。
木子，某在线教育公司的员工，向Tech星球透露，自去年起，他对期权的态度已经变得极为淡漠。由于美股IPO几乎停滞，他所持有的期权几乎等同于废纸。即便公司能够成功上市，当前的市场环境不佳，通常上市后股价会跌破发行价，期权也无法实现其价值。
木子透露，他拥有两位友人，一位供职于贝壳，另一位则在每日优鲜任职。他曾持有期权，原本足以购置一套房产，然而如今连一间厕所都难以购买，亏损情况相当严重。
账面财富缩水，关于“一套房子消失”的案例屡见不鲜。一位独角兽企业的员工向Tech星球透露，她的一个朋友，对在线教育公司充满信任，除享受公司发放的期权外，还自行出资购买了价值近百万的期权。若按照公司上市后股价的最高点计算，这些期权理论上可能达到2000万元的价值，足以在北京购置一套房产。然而，公司股价随后急剧下跌，市值锐减一半，股价持续下滑直至触及最低点，导致他的期权完全陷入亏损。原本的购房计划化为泡影，购车梦想也随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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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人士表示，总之是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疼痛是不可避免的。或许之前曾仰望星空，憧憬着再购置一套房产。然而，现在这样的想法已经不再提及。购车计划同样被搁置。一番努力拼搏，却发现青春已错付。
03
保住工作现金为王，期权神话破灭
互联网企业的薪酬普遍采用整体包干制，其构成包括现金和股票期权，其中期权会根据公司当时的估值转换为相应的股份。根据员工所占比重，人力资源部门会提供两种不同的薪酬方案，一种是以现金为主，另一种是以期权为主，而在这两种方案中，员工在获得时的薪酬总额是相等的。
这种薪酬体系使得众多互联网企业的底层职员得以分享公司上市带来的收益。然而，这种收益却伴随着相当程度的不稳定性。
这位快手员工近期常常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欣慰。她向Tech星球透露，她当初选择了现金丰厚的方案，而放弃了较多的期权。与此同时，另一位选择了期权较多、现金较少的快手员工则坦言，股价的下跌导致他的总包直接减少了40万。这个数额相当于许多在北京打工的人一年所能赚到的收入。
自上市以来，快手的股票价格已从最初的338港元降至63港元，尽管股价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市场情绪，但此类情绪往往容易引发投资者的焦虑。
现在，越来越多的互联网打工人选工作时，倾向于现金优先。
被勒令退市的独角兽企业的一名职员向Tech星球透露，若是在两年前，众人普遍会认为求职时索要更多期权是明智之举，而如今，人们的观念已变得更为务实，更加重视“稳中求胜”，因而会倾向于选择现金作为报酬。“毕竟单靠期权难以致富，但若能成功行权，那也能带来一份小小的喜悦。”
期权的潜在收益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以字节跳动为例，2019年，该公司的期权交易价格在40美元/股左右。到了2020年4月，这一价格攀升至48美元。在此期间，字节跳动允许员工以48美元/股的价格将年终奖兑换为期权。进入2021年，字节跳动进行了两次期权回购，成功将价格推升至132美元。2022年，字节跳动公司的期权市值已攀升至200美元之上。据《深网》披露，目前公司内部期权交易的平均价格为每股200美元。如此一来，即便字节跳动未实现上市，持有期权的员工通过公司回购也能实现盈利。
并非所有企业都具备字节跳动那样的实力，能够回购期权让员工获利。猿辅导的一名员工木子表示，未上市的公司中，回购期权极为罕见，这是因为当前许多企业资金紧张。此外，即便企业上市，也并不意味着彻底摆脱困境，当前互联网企业上市后股价往往破发，期权几乎变得毫无价值。
此外，在享受期权带来的丰厚回报之际，亦需面对其潜在的高风险。该员工比喻期权如同一场赌博，赌博意味着既有赢的可能，也有输的风险，参与者必须具备敢于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尤为关键的是，他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企图通过期权一夜之间实现财富积累的美好时光，已然成为过去。
随着中概股的剧烈下跌，众多上市公司的市值普遍出现了大幅缩水，跌幅在50%至90%之间，一年内市值蒸发高达1万亿美元；在互联网公司追求降本增效、裁员成为行业新常态的背景下，期权神话的破灭期被大大提前了。
期权信仰遭遇挑战，这种认识正在从互联网从业者蔓延至应届毕业生和在校学生之中，年轻人在求职时对企业的美好承诺已不再轻易相信。期权的风险性极高，即便能够获得知名互联网企业的期权，从获得到实际变现仍需跨越重重难关：包括归属期、行权价格、退出策略以及税务问题。能够顺利完成这一系列挑战并最终拿到现金的人寥寥无几。
目前，掌握众多期权选项的互联网从业者普遍达成一致看法，即当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职位，同时保持每月的现金流。“现阶段，大多数人并不太关注期权，确保工作稳定才是首要任务”，木子这样表述。
（备注：文中高远、木子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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