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章男：第三代企业家在东西方文化交汇中的领导之路与巴布森学院的教育背景
丰田章男先生与丰田公司的创办者存在很大差异。他是第三代企业家，接受了良好的西方教育，英语娴熟，对西方国家资本和企业的文化、规则与秩序十分熟悉。他在西方资本主义的文化中心城市波士顿接受教育，读书的学校主要是位于波士顿南部的巴布森学院。这家商学院非常低调且经典。2016 年，《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评鉴巴布森学院的商学研究所课程（MBA）为创业类第一名。巴布森学院已获得此殊荣将近三十年。2014 年，美国《Money》杂志从投资角度将巴布森学院评为美国最佳大学。2023 年 1 月 26 日，丰田章男先生宣布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他表示自己将在 4 月 1 日卸任丰田汽车的社长和首席执行官这两个职务。然而，他将接任公司会长一职。社长这一职务将由佐藤恒治来担任。佐藤此前一直担任丰田旗下的豪华车品牌雷克萨斯的负责人。他在任期间，推动了雷克萨斯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豪华车品牌。
有趣的是，丰田章男先生卸任社长一职之后，似乎引发了舆论风暴。他站在潮头之上，大胆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不断刷新着热度，迅速成为日本企业界罕见的标志性人物。
2024 年开年不久，一场关于电动车未来话语权的大争论在两位车圈大佬之间展开。隔空对喷“骂战”的主人公，一位是美国的社交达人马斯克，另一位是曾担任丰田公司掌门人的丰田章男。
丰田章男起初对电动车发表了看衰的言论，他称即便电动汽车取得再大的进步，混动汽车、燃料电池电动汽车以及氢燃料汽车仍将占据市场销量的 70%。很明显，依此算法，电动汽车在未来汽车市场总体销量中只会占 30%。
丰田章男的言论很快引起了马斯克的关注。马斯克在其社交媒体平台上回复了一个单词“sigh”，他的这一叹息和无语之情十分明显。据悉，特斯拉现阶段在日本的销售规模未达到预期，这让马斯克非常恼火。马斯克将此归咎于日本人“缺乏意识”，他称这是从日本朋友那里听到的。马斯克早前曾有过警告，他指出如果传统车企不能迅速地向电动汽车进行转型，那么就会如同当年的胶片巨头柯达被数码时代所抛弃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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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田章男卸任丰田汽车社长一职后，显而易见的是，他就仿佛彻底放飞了自我，有一种要与电动车“死磕到底”的决心和状态。
丰田章男先生指出电动车存在充电设施不足的问题，并且实际上也难以真正实现“充足”。他认为电动汽车是不环保的低级产品，不能算作新能源，其电池很少能使用 10 年以上，同时废旧电池的处理很可能会导致环境污染。值得注意的是，丰田章男再次提及了一个在全球汽车制造业近乎被遗忘的初衷。这个初衷是，汽车行业以及丰田公司的真正使命在于减少碳排放。然而，在现实中，这一使命被扭曲为只有使用电动车才能达成此目的，完全对其他成熟技术的存在视而不见。
丰田章男先生连续“猛击”电动车是有原因的。在日本市场，特斯拉可谓全面败北，日本市场的进口特斯拉不仅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 6.8%。并且，特斯拉公布的业绩情况不佳，电动车的状况比较糟糕，其 2023 年的毛利率为 18%，这是 2019 年以来的最低值，同比还下降了 7.35%。马斯克解释说，特斯拉处在两个增长浪潮的中间阶段。同时，2024 年的销售将会呈现出明显的放缓态势。
现在全球市场中电动车的“口哨声”很响。然而，正如我在 2023 年底所预测的，所谓新能源车中的电动车已到强弩之末。未来市场行情会走低，甚至急剧走低。具体原因我认为主要有三点：
技术难以取得突破。尽管科技娱乐方面有不断的“好消息”，然而像“固态电池”这样的技术，距离能够实际进行量产，还存在着很大的距离。
第二，世界各国的电动车扶持政策和补贴政策正在陆续退出。这意味着政策套利的空间已不复存在。由于政策的变化，车价将会因此而上扬，或者会导致生产出现严重亏损。
第三，产业的技术较为简单。实际上主要集中在“三电”系统，即电机、电堆以及电子控制。在总装方面，很容易出现供应过剩的情况，进而压低价格。
现在的汽车制造行业里，大部分人仍是“沉默的大多数”。然而，产业泡沫集中在新能源车领域，风险也集中在新能源车领域，情况正在快速地发生逆转。
舆论场与现实形成对照，马斯克在全球舆论场处于支配地位。在汽车制造业他是如此，在其他方面，乃至在乌克兰战争方面，他都拥有这样的舆论地位。放眼整个世界，全球企业家们无法与马斯克相比，资产雄厚的全球资本界、投资界中也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人。
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丰田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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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丰田章男持有的这种与潮流相悖的观点，很多都让舆论场难以承受，引发了激烈的争论，有些甚至会演变成舆论对赌的情形。我认为这些争论都是舆论场里的一种聚焦表现，这种聚焦表现一旦出现，通常就意味着可能会有颠覆性的改变发生。我们能看到，丰田章男先生和传统的日本企业家有着很大的不同。他经营和控制的资产规模是极大的。同时，他还带有丰田的符号。他身处汽车制造业的巅峰地位。他具有强烈的现代企业文化背景。我相信，在未来，他能够代表亚洲企业，与马斯克一较高下，是一个标志性的人物。
有趣的是，若过去日本某一方面曾被认为可以代表亚洲，那么这种观点是很生硬且不成熟的。因为实际上并不存在那样的标志性人物，有的或许只是生意做得较大，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生意大或许只是运气好，刚好赶上了合适的时机，并非企业家本人在世界舆论场中能呼风唤雨成为风云人物。在亚洲，有很多生意做得很大的人。然而，若论及企业家思想，或许最多也就是那些不太体面的生意经、厚黑学，还有“做人要厚道”以及相互吹捧的夸赞之词。这种状况让人觉得，无论是从事养猪生意还是工业品制造的亚洲企业家，似乎都差不多，都属于埋头做事，没有什么声音、地位和想象力的人，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缺乏能够影响人类未来的思想。
现在，丰田章男给亚洲人带来了希望，他或许能成为“亚洲版的马斯克”。他能够代表亚洲制造业发出自身的声音，表达亚洲制造业的意见，让世界看到并享受到亚洲所创造的生活方式。因此，丰田章男先生，继续前行，加油加油加油！
在世界电动车大潮走向下坡路之际，日本企业家丰田章男开启了一个新的舆论空间。他揭示了电动车并不环保且不代表未来产业趋势这一“真相”，这与马斯克此前对电动车的大力宣扬形成了跨越产业界的对峙。丰田章男代表亚洲制造业发出了自身的声音，表达了亚洲制造业的观点，同时也让世界看到了亚洲所缔造的生活方式。
2024 年 3 月 1 日，本文在 FT 中文网发表。FT 中文网是英国《金融时报》唯一的非英语网站，其作者是安邦智库创始人陈功。
陈功先生是中国一位著名的已退休智库学者。近些年来，他在世界主要的英文媒体上撰写文章。他在南华早报发表了署名文章，提出“核均衡”这一观点，即核战争根本不会爆发。他还在金融时报发表了《世界将迎来短缺经济时代》的文章，强调不要低估疫情和战争对世界经济所造成的破坏。在意大利晚邮报的采访中指出，乌克兰战争致使传统的世界地缘政治学说陷入了破产的境地。在 FT 中文网发表了一篇题为《中国面临高通胀的危险时代》的文章，并发出警告，称中国经济已经进入了一种“去增长”的状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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