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半陈千与的网球之路:从小众运动到未来奥运冠军的潜力新星
在 675 平方米的红土训练场地里,陈千高举着拍子,同时嘶吼着,将教练扔过来的网球一个接一个地打到对面去。高温之下,所有人都在流汗。10 岁半的陈千与已经练球 5 年了,他的皮肤黝黑,和新晋奥运冠军郑钦文一样黑。
陈千与在网球比赛中(受访者供图)
今年 8 月,郑钦文在巴黎奥运会夺得网球女子单打冠军。这一事件引发了一股网球热。不少家长都在盘算着要培养下一个像郑钦文这样的选手。
湖北的千与妈妈更早地加入到其中。5 年前,她怀着希望女儿能通过运动长高的想法,在朋友的推荐下,为女儿挑选了网球这一较为小众的运动项目。
刚开始时,我有些犹豫。因为网球相对来说比较小众。网球拍很重,网球也很重。我担心孩子年纪小,不知道他能否打好网球,这是一个让我担忧的问题。然而,上完体验课之后,我发现网球其实挺有意思的。
在国内教育疯狂内卷的这种语境当中,实际上,有一些中产家长早就把目光投向了一些比较小众的兴趣班。
在他们的眼中,琴棋书画这类的兴趣班数量过多。而网球、高尔夫以及大提琴等相对小众的项目,成为了培养孩子兴趣的新的“三大件”。
中产家庭
卷娃清单「上新」
高尔夫属于个人项目。它受伤的概率相对较小。这个项目比较小众,参与的人数不多。正因如此,所以就去练习了。
凯妈妈称,在此之前,凯对足球这类对抗性运动进行过尝试。然而,她发现孩子性格较为内向,并且不喜欢身体接触性的运动项目。基于此,凯转而开始学习高尔夫球。
凯 4 岁时在上海开始学习高尔夫球,到现在已经 7 年了。他 6 岁半开始参加高尔夫球比赛,并且陆续获得了一些奖杯。
包含 2021 年上海市青少年体育俱乐部联赛暨青少年高尔夫嘉年华挑战赛第二站男子 D 组的亚军成绩;2022 年迈阅青少年高尔夫巡回赛揽海站男子 C 组的冠军成绩;2023 年上海市青少年高尔夫巡回赛男子 C 组的季军成绩等。
凯在上海参加比赛(受访者供图)
高尔夫进入中国已有一段时间,然而,因其具有“贵族运动”的性质以及诸多历史方面的原因,致使它在中国的发展规模始终处于相对较小的状态。
3 年前孩子刚开始打比赛的时候,在上海可供选择的机会比较少。想要参加比赛,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当时从事这个项目的机构并不多。凯妈妈谈到,自从高尔夫成为政府扶持的青少年体育项目之后,大家逐渐认识到了这个项目的诸多优点,比赛机构的数量在增加,投入到这个项目的人群也在增多,出现了“双升”的现象。
中国高尔夫球协会所发布的《中国青少年高尔夫球发展报告(2023)》表明,到 2023 年的时候,我国青少年高尔夫球员的注册人数接近一定数量。然而在 9 年前也就是 2014 年,中高协注册的青少年球员仅有 400 人。
图源图虫创意
如今,高尔夫成为一些中产家庭“鸡娃”的标配项目之一。普通孩子在篮球、羽毛球、钢琴等兴趣班之间徘徊,而中产家庭已经将目光投向这类更小众的兴趣班。
网球是其中之一。网球在中国的球类运动中,相较于篮球、羽毛球、乒乓球这三大球而言,是较为小众的。
千与向妈妈提及,为了练习网球,陈千与把 95%以上的节假日以及课余玩乐时间都牺牲掉了,甚至连寒暑假也不放过。
别的小朋友跟着爸爸妈妈去旅游的时候,她会利用一切能休息的时间去参加集训。她还会利用这些时间进行提高个人技能的训练。此外,她也会外出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
所以现在她被晒得特别黑。千与妈妈感慨着,孩子刚开始接触网球的那几年,因为年龄小,不时会有抱怨。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并且从比赛中收获了成就感之后,如今她已经从内心深处热爱并享受网球这项运动了。
前不久,在湖北省举办的 2024 年青少年网球锦标赛里。陈千获得了女子 U10 组的单打亚军,同时还获得了女子 U10 组的双打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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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打网球的人数在不断增加。中国网球协会少儿网球发展联盟做过数据统计,18 岁以下每周坚持打网球的青少年人数,十余年前是 3000 人,现在增长到了 50000 多人。
前中国网球协会少儿网球发展联盟有个副主任叫郭涛,他是超达网球俱乐部的创始人。郭涛在业内已经摸爬滚打了 30 年。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过去网球培训是由省市体育的有关部门投入经费,而如今是以“家庭投入”作为主要方式。
网球和高尔夫一同兴起了,“大提琴”也随之兴起,并且它被卷进了中产家庭的新名单之中。
张帆是四川音乐学院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家。他还是一位有 25 年教学经验的大提琴老师。目前,他一周大概有 50 节左右一对一的教学课。
见到张帆时,他在自己的工作室。他正在指导一名中学生拉大提琴。为使孩子更理解他的意思,他会时不时亲自上手做示范。
张帆在自己工作室做指导
他那里参加大提琴一对一教学课程的孩子,据了解,基本是中产家庭的孩子。
这些孩子的父母大多在中字集团等地方工作,他们不仅愿意投入资金,还乐于陪伴小孩,在孩子身上花时间。
兴趣培养背后的烧钱大战
刚开始打比赛的时候,每年在高尔夫项目上的花销没到 10 万。8 岁之后,因为打比赛的频次增多了,一年的费用大概是 20 万左右。凯妈妈进行了这样一笔账的计算。
她表明,主要的开销包含教练费、下场费以及比赛费。其中,“下场”的意思是到场地中去打球,这是因为高尔夫球场的面积较大,需要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球童来提供服务。并且,高尔夫球最小的球场是 9 洞。
她回忆,六年前,孩子的教练每小时费用不到 500 元。现在在上海,青少年高尔夫教练每小时 1000 元很常见,有的甚至每小时高达 4000 元。下场费方面,当下上海的 9 洞每场是 400 到 1000 多元。球童费每次至少 200 元。另外,打比赛的费用现在一般是 1500 到 3000 元每场,这取决于比赛级别与场次。
相比其他一些青少年项目,高尔夫球的装备费不是特别高。我们孩子的一套装备现在大概 1 万左右,大部分孩子的装备费用是这样的。不过也有少数孩子的一根杆就 5、6 万,而且一根杆基本上能使用 1 到 3 年。除了装备费,还有衣服的费用,国产品牌的衣服价格在 100 到 300 元之间,实际上很多比赛都会送衣服。
凯在加拿大参加本地比赛(受访者供图)
和高尔夫一样,网球的费用也不便宜。
此前有媒体进行报道,称培养郑钦文所花费的费用达到了 2000 万元,普通家庭根本没办法承受这样的费用。
千与妈妈认为,开支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郑钦文走的是职业化道路。同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接受专业训练。
国内大部分家庭目前处于保持孩子兴趣的状态。费用会因地域不同而有差异,也会因对网球训练层次和要求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陈千家住湖北。他目前的网球培训频次为每周 6 至 7 次。每次培训的时长不少于 2 小时。他采用的是小班和私人教练交叉进行的训练模式。除了培训费用,还要算上比赛和集训的费用。今年,他家在网球方面已经花费了约 8 万元。
郭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介绍,在上海,普通网球教练每小时的费用在 250 元到 800 元之间,优秀的网球教练每小时费用超过 1000 元。以他们的俱乐部为例,一个参加网球高考班的学生,每周有 6 天的学习时间,一年的学费需要 10 多万元。
越冷门的兴趣班砸钱越多,大提琴也同样「烧钱」。
如果选择专业的老师进行一对一教学,在成都这边,每节课的价格大概是 400 元到 800 元。每节课的时长为 45 分钟到 1 小时。
张帆解释,像大提琴这类古典乐器,相对而言是比较小众的。不太容易找到专业老师,正因如此,其费用会更贵。
橡树在天眼查上搜索“大提琴培训”这个关键词时,发现成都市仅有 2 家公司。而当搜索“钢琴培训”这个关键词时,却出现了 71 家公司。
而要想把大提琴当正经爱好培养,买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张帆表示,以孩子长成初中生为一个分界线,同时以买最后一把琴为另一个分界线。在此之前,他会建议家长购买价格在千元左右的琴。而对于这最后一把琴,大部分家长都会给孩子购买价格在 1 - 15 万的琴。
升学是目的之一,
亦可提前「模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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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有越来越多的中产家庭将目光投向了小众项目。这些中产家庭在孩子的兴趣培训方面,既愿意投入金钱,也愿意花费时间,而其中升学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高尔夫家庭希望能凭借一个体育特长去申请学校,这当然是最好的。凯妈妈坦言,很多家庭内心可能都有这样的想法。
千的妈妈很直接。如果孩子的网球水平能达到较好的准专业水平,那么这可以成为未来考学或者往其他方向发展的一个新途径。
许多家长特别期望孩子学习大提琴之后,在诸如考试、升学这样的重大事情上,能够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并且能为其提供保障支撑。张帆总结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时说,在同等的条件下,孩子掌握一门乐器或者体育技能,或许会更容易被名校所喜爱和看重。
以高尔夫球作为例子,《中国青少年高尔夫球发展报告(2023)》表明,在 2021 年到 2023 年期间,全国有 14 所院校设立了高尔夫球单招项目,并且 2021 年的录取率是 44%,2022 年的录取率是 54%,2023 年的录取率是 48%。
2023 年录取的考生里,有 65%是一级运动员,有 25%是二级运动员,还有 10%是运动健将。
不过,他们并不把目光局限在升学和职业化发展上面。
凯妈妈觉得,11 岁的凯非常热爱体育。然而,看起来他还没有开发出那种很强的运动员天赋。
她表示,无论孩子最终能否成为职业运动员,她都会保持平和的心态。她会认真陪伴孩子。她只能这样说,或许孩子有希望成为职业运动员,但她不会强迫孩子一定要往这方面发展。
千与妈妈当下只是让孩子把网球当作兴趣来培养,她更期望孩子凭借一项能够长期坚持的体育运动,拥有健康的体魄以及良好的精神面貌。
还没考虑过让孩子走职业化道路。如果之后孩子自己展现出了往职业化道路发展的意愿,家里会倾尽所能去支持她。如果孩子自己展现出了往职业化道路发展的能力,家里也会倾尽所能去支持她。
千与获奖(受访者供图)
因为他们看到了孩子在进行兴趣培养时所发生的改变以及获得的成长。
凯妈妈把孩子学体育的历程比作“模拟人生”。在这个过程里,孩子会遭遇各式各样的突发状况,他们得学着依靠自己去解决问题并且不断成长。
凯在一次比赛结束后,由于未认真核对积分就签字确认了成绩。之后发现成绩单上的积分有误,却无法进行更改。从那之后,凯变得非常谨慎,会将每一个积分都仔细确认无误后才会签字。
陈千与在学习网球时,一方面交了许多朋友;另一方面增长了见识;并且性格也变得格外开朗。
网球是竞技运动。它造就了女儿强大的内心,培养了女儿坚韧的性格。女儿在网球比赛中取得的成绩,让她变得更加自信。千与妈妈说道。
培养一门兴趣,很多家长仅仅将目光聚焦在“功利”的那部分。实际上,这个过程对孩子而言能够锻炼多方面的能力,能够更好地塑造他们的性格,其中也包括学习能力。
凯妈妈称,她身边有许多体育很棒的小孩,这些小孩的成绩也都挺不错。就像凯一样,在 2023 年出国之前,他的成绩始终处于班级的前三名。
陈千与的学习成绩在班级中处于领先地位。她有进取心,不仅在运动方面表现出色,还希望在其他方面也能做到最好,我认为这两者是相通的。千与妈妈说,女儿在学习和生活中都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张帆称,他教的许多孩子,一方面是“琴霸”,另一方面也是“学霸”。在这些孩子当中,有考上清华大学的,有考上上海交大的,有考上北京大学的,还有考上浙江大学的。
他分析,孩子在兴趣培养过程中所习得的能力,日后能够应用到学习当中。孩子如果小时候能够在枯燥的大提琴面前安静坐下进行练习,那么他的学习就不会差。因为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面对枯燥的英语语法、数学题以及物理题等,并且也愿意花费时间去钻研琢磨。
学习最终比拼的是学习的能力。张帆觉得家长不必把孩子的兴趣培养局限在那些“光鲜亮丽”的方面,他认为孩子学习大提琴的目的,就是要成为一名音乐家或者演奏家。
他们从中获得了学习能力,也获得了克服困难的决心,这些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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