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人大代表张兴海建议：鼓励年轻人少送外卖多进工厂，解决制造业用工难问题
3 月 5 日下午，全国人大代表张兴海是小康集团的董事长。他提出的一条建议冲上了微博热搜第一，该建议是鼓励年轻人少去送外卖，多进入工厂。他解释近年来的情况，外卖吸引大量年轻人就业，电商也吸引大量年轻人就业，网络直播同样吸引大量年轻人就业。甚至在快递外卖行业出现了“内卷”现象，有研究生都去参与竞争。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去工厂上班，这就使得产业工人空心化的现象变得越来越突出。
以往有“硕士毕业生送外卖”的新闻出现过，然而能成为新闻被谈论，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并不普遍。张兴海所谈到的制造业用工难问题确实是存在的。有两个传播范围很广的案例：在珠三角地区，很多老板都反映招工困难，出现了“招聘人员比应聘的还多”的情况；在长三角的一些地方，月薪 1 万也很难招到工人。
这些案例反映的只是用工市场的一部分。不然就难以理解富士康为何还有那么大的用工量。月薪 1 万招聘的工人是有技术基础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这样的工作。而那些有专业技能的年轻人现在确实有更多的选择。
不可否认，有不少高中生以及大学生，他们都选择了从事送外卖这一工作。然而，外卖员这个职业，其吸引力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呢？倘若制造业想要与外卖平台展开竞争，那么就必须把这个问题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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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城市，一个勤奋的外卖员只有在非常辛苦的状态下，才能够做到每个月收入上万。从整体来看，外卖行业的工资或许并不比制造业高，并且也不轻松。
年轻人选择送外卖，最大的原因在于工作的易得性。这种工作不需要特别的技能，只需具备健康的身体和能吃苦的精神。在任何时间，你都能够投入到这个工作中，并且能够立刻挣得收入。送外卖虽然看起来不那么高大上，但是却具有很好的接纳性。
外卖有一个特点，收入清晰可见且与付出成比例，送单量可直接转化为收入，虽每一笔不多但能见度好；电商有一个特点，收入清晰可见且与付出成比例，相关数据可直接转化为收入，虽每一笔不多但能见度好；直播有一个特点，收入清晰可见且与付出成比例，主播流量可直接转化为收入，虽每一笔不多但能见度好。这创造了一种职业观，你的付出总能有所回报，这种职业观公平透明。
张兴海提及的这些行业，如今都被称作“灵鹫派”（灵活就业）。这一称呼虽显潇洒，然而作为一种职业，它们缺乏稳定性与长期感，各类福利保障亟待进一步完善，其中的酸甜苦辣，唯有真正的从业者能够深切体会。
让人费解且最具根本性的在于：在收入水平相近的情况下，为何许多年轻人喜爱灵活就业，却不愿进入工厂？或许，对于年轻人而言，灵活就业所给予的，并非是薪资方面的竞争力，而是一种自由的感觉，他们能够自主决定上班时间，能够决定劳动量，仿佛也掌控了自身身体的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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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职业的魅力或许就体现在这里。制造业较为稳定，并且能够实现技能的提升，从小工逐步成长为工程师，有着明确的进阶之路——然而，它缺少自由，同时也缺乏惊喜与发现。
送外卖和进工厂，不是相互对立的两种选择。而且外卖产业早就成为了一种“必须有”的需求。我们不能凭借一道命令，就把年轻人从“新经济”领域赶到工厂里去。也不能通过对外卖、电商产业进行限制，来让年轻人喜爱上制造业。我们只能去思考这种新的职业观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制造业本身需要做出改变。一方面要提升工资，另一方面也要关注这个行业的“精神收入”。怎样让年轻人摆脱对流水线的厌烦和恐惧，让他们在工厂能有更多的成就感和获得感，这可能是制造业人力部门需要完成的功课。
另外，不要过多地去责备年轻人不爱劳动。送外卖这种工作以及搞直播这种行为，都是很辛苦的劳动。也不要迷信工资能决定一切，只要把工资开得高一些，就以为能让年轻人心甘情愿地坐在流水线上。
企业要尝试理解年轻人和这种新文化，政府部门也要尝试理解，社会同样要尝试理解。这种新文化包含更多的自由、自主和获得感，只有这样才能打动年轻人。年轻人能够有更多的选择，这本身就证明了社会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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