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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富比拍卖有多贵?1974年茅台百万落槌,巴斯奎特画作超2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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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 21:5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杯酒的价值究竟如何?在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拍卖机构苏富比,这杯酒的估价起点通常是以“万”为单位的。

近期,一位来自亚洲的买家以100万英镑的价格,成功拍得了一箱装有24瓶1974年贵州茅台的珍品。这箱茅台酒上印有葵花图案,单瓶售价高达37.5万元,其每毫升的价格更是高达750元。若以当前每克370元的金价来衡量,这“一口茅台一口金”的说法当之无愧。

尽管如此,这样的价格在苏富比并不罕见。仅仅在一周之前,苏富比与周杰伦共同举办的拍卖会就已圆满结束,总成交额达到了8.45亿港元,相当于约7.02亿元人民币。在这场拍卖中,巴斯奎特的木板三联作《无题》以2.89亿港元的价格成交,约合人民币2.4亿元,成为了成交的佼佼者。周杰伦最钟爱的艺术家便是巴斯奎特,遗憾的是,他英年早逝,年仅27岁便离开了我们。他的作品《无题》诞生于1985年,而且在此之前,这幅画已经易主多次。

贵州茅台,即便其单价超过万元,木板画即便其价值高达数亿,这些艺术品都以超乎寻常的高价,在苏富比的拍卖舞台上熠熠生辉。每当拍卖锤落下,金钱的流动汹涌澎湃,不论成交价多么高昂,买卖双方都喜笑颜开,这正是苏富比,亦或是整个拍卖市场的独特魅力所在。

苏富比,为什么总是苏富比

2001年12月20日,在曼哈顿地区的美国法庭,一位77岁高龄的老人身处被告之位,面对法官的提问,他无言以对。

阿尔弗雷德·陶布曼老人,早年是一位声名显赫的美国地产商人,成功地将封闭式购物中心普及至美国各地。自1983年开始,这位地产界的领军人物涉足艺术领域,收购了英国知名的艺术品拍卖公司苏富比,转而投身艺术品交易行业。

当时,艺术品交易市场并不火爆,苏富比正面临严重的财务困境。陶布曼并未考虑以何种艺术理念来挽救苏富比,而是直接运用他在商业领域屡获成功的策略——创新,即针对人性的弱点进行创新。陶布曼在地产领域的代表作是购物中心,在此之前,鲜有人敢于将停车场直接设置在商场的前方。一下车便置身于商场之中,这种极大的便利性使得陶布曼购物中心在众多相似的商业体中独树一帜。

为了挽救苏富比,陶布曼采用了相似的策略。他投入巨额资金,首次将卫星通信技术引入拍卖现场,将现场、电话和网络连接成一张庞大的网络,吸引了全球各地的买家参与其中。

人的本性中蕴含着贪欲,并且充满了冲动与争强好胜,在全球买家齐聚一堂竞相出价之际,拍卖师不断叫价,一次次将现场氛围推向高潮。

在 1987 年的 4 月 2 日,苏富比公司举办了一场温莎公爵夫人珠宝的拍卖活动,采用了全球范围内的竞价机制。在这一过程中,众多买家纷纷激烈竞价,其中不乏那些未曾亲眼目睹过这些珠宝的人。这场拍卖会最终为苏富比带来了数亿美元的佣金收入。紧接着,在第二年,苏富比成功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

意气风发的陶布曼站在苏富比拍卖行门口

但陶布曼谋求的不止于此。

曼哈顿地区法院的法庭上,法官毫不留情地揭示了陶布曼与佳士得董事会主席安东尼·坦南特之间频繁接触的情况,同时出示了确凿证据,证实苏富比与佳士得存在价格垄断的共谋行为。长期以来,苏富比与佳士得这两大拍卖巨头形成了双头垄断的局面,它们共同占据了全球艺术品市场95%的份额。自1994年陶布曼与坦南特达成一致意见以来,他们便通过设定拍卖佣金的垄断性价格,导致买卖双方在长达6年的时间里,至少遭受了60亿美元的损失。

让垄断发挥垄断的优势——这才是陶布曼想要的。

陶布曼深知,艺术品拍卖领域之外,鲜有其他行业能展现出如此显著的两大巨头并存的格局。投身于拍卖界,并非仅仅拥有财富就能成功。声誉、内涵、人际网络、评估能力、持续多年的商业运作模式……这些要素无一不至关重要。自18世纪起,苏富比借助文艺复兴的余波、乘着日不落帝国的兴势,其业务版图从英国群岛延伸至欧洲大陆,进而跨越重洋抵达美国。历经两百余年,其地位稳固,无人能与之匹敌。

这位地产界的巨头深感惋惜,因为那两家巨头合谋的垄断计划最终被揭露,陪审团判决苏富比与佳士得联手恶意操控拍卖佣金价格的行为构成犯罪,陶布曼被判入狱三年,两拍卖行需共同赔偿受害者5.12亿美元。面对媒体,陶布曼悲痛地感叹:“上帝已经离我而去,也抛弃了苏富比!”

作为世界上历史最为悠久的拍卖机构,当审判结果揭晓的那一天,苏富比终于卸下了自身的艺术光环,完全暴露出其商业伦理中那鲜明的红色与黑色。

「白手套」和木槌



一路走来,苏富比的发家史原本是充满书香的。

在乾隆九年,即公元1744年,伦敦河岸街上,书商山姆·贝克举办了一场拍卖会。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是约翰·史丹利爵士的数百本文学藏书珍品,它标志着全球最古老拍卖行的诞生。

山姆挑选书籍作为拍卖品时,经过了周密考虑。在那个时代,识字尚属少数人的专属,而拥有众多藏书则成为身份地位的标志。一本书籍表面看似平凡,实则价值不菲,这样的特性自然筛选出了特定的客户群体。正如人们所说,“谈笑间尽是贵族,来来往往不绝于途”,这正是山姆举办拍卖会的真实写照。

首场书籍拍卖取得圆满成功后,山姆对自己的决定更加确信无疑。他确定了拍卖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并以家族企业的模式,着手经营起这家书籍拍卖行。在这长达一个世纪的历史中,拍卖行处理了无数珍贵的藏书,而卖家往往是那些拥有公爵、伯爵等贵族头衔的人物。即便是拿破仑去世之后,他流放到圣赫勒拿岛的藏书也特意被运至此处进行拍卖。

山姆膝下无子,在他离世之后,拍卖行的权柄便落入了乔治·利和以及他的外甥约翰·苏富比手中。乔治身为拍卖官,站立在场地中央最为显眼的位置,手持白手套,以充满激情的嗓音不断催促着报价的攀升。最终,他举起一把工艺精美的象牙槌,敲击桌面,宣布了交易的完成。而约翰则承担起了山姆的职责。在此后的八十年间,约翰及其子孙后代持续投身于拍卖行的经营活动,经过他们的精心打理,「白手套」与木槌这一标志性的组合,已经演变成了拍卖行的代名词。

1861年,苏富比家族的最后一任传人离世,随后,该拍卖行由公司的会计人员接管,家族企业留下的印记被完全消除。然而,“苏富比”这一名称却得以保留。由于与达官贵人长期交往,在印刷技术普及和书籍成本显著降低的背景下,苏富比迅速将拍卖业务的核心转向了绘画、钱币、奖牌以及古董的买卖。这些物品远比书籍来得繁复,鉴赏它们需要更为敏锐的视觉,因此,苏富比逐渐在艺术品领域确立了其权威地位。

苏富比拍卖莎士比亚珍贵古物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众多英国青年男性投身军旅。为了填补战争期间的人力空缺,苏富比首次启用了女性员工。与此同时,战争造成了众多家庭支离破碎,众多藏品随着亲人的离世涌入市场。苏富比的员工们频繁穿梭于英国各地,筹备拍卖会。艺术品交易频繁,价格节节攀升,苏富比的拍卖佣金也随之水涨船高。

苏富比不懈努力,成功揭示了艺术品在投资与保值方面的潜力。在此之前,艺术品仅被视为品味的象征、财富的附属品。然而,随着苏富比业务的日益兴旺,成交价格节节攀升,艺术品逐渐融入财富体系,与股票、债券等并列,成为资产配置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烽火岁月里,苏富比周边已集结了一群对艺术品怀有极深情感的人。伦敦城内时常遭受恐怖袭击的威胁,苏富比将地下室改造成防空设施,以供拍卖会上的宾客避难,然而众多收藏家却为了不错过竞拍的机会,不惜冒险留在拍卖现场。随着局势的日益动荡,愈发能孕育出感人至深的传奇故事,此类故事越多,艺术品的拍卖价格便越能攀升。

于是战争结束后,苏富比彻底迎来腾飞期。

在资本的目光中,苏富比自身亦变成了极具收藏价值的艺术品,故而在1980年代公司面临财务困境之际,才催生了陶布曼跨越大洋,收购这家英国拍卖行的传奇故事。

在拍卖行眼里,万物有价

那么,拍卖到底是个怎样的行当?

有人认为,在所有行业之中,拍卖无疑是安全性极高的领域之一。只要操作得当,它几乎不存在风险,并且能够带来稳定的收入比例。此外,拍卖品源源不断,同一件艺术品可以多次交易,使得拍卖行始终能够从中获利。

对于那些对艺术怀有真挚热情的人们而言,拍卖行或许仅仅是「万物皆可定价」这一观念的集中展示场所。

巴斯奎特,这位27岁因海洛因过量而离世的美籍街头艺术家,其作品如今常常以过亿的价格成交。然而,回溯至1981年,当他首次出售画作时,仅获得了200美元的微薄收入。到了1985年,他的作品《无题》被选为《纽约时报》杂志的封面,标题为「新艺术,新金钱:美国艺术家的营销」,那时他年收入已高达140万美元。



巴斯奎特是西方当代艺术界一位备受瞩目的明星,他的涂鸦可能难以解读,然而他的生平——那关于死亡、毒品、反叛以及对遥远非洲的向往——却清晰描绘了他仅27载的生命历程。

速食时代,艺术界需要这样短暂却永恒的传奇故事。

1985 年巴斯奎特和《无题》登上《纽约时报》杂志封面

杰夫·昆斯,他的年龄比巴斯奎特大上五岁,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在巴斯奎特如同流星般划过美国艺术舞台之际,昆斯则身处华尔街,从事商品经纪人的工作。然而,他很快凭借自己独特的装置艺术风格,开始在艺术界崭露头角。

不同于众多艺术家坚持亲自动手,杰夫·昆斯在成名后招募了大量助手,依照他制定的「系统」,由他们代为「完成」画作或雕塑创作。其中,他最为知名的杰作《兔子》——一座由不锈钢打造的雕塑,在2019年的拍卖会上以9.1亿美元的天价成交。在这无孔不入的镜面反射中,你能发现些什么呢?有人声称目睹了宇宙的奥秘,有人认为是自我的映射,更有甚者认为那是财富的轮廓。然而,杰夫·昆斯本人坦言,这些事物并不蕴含任何特定的象征意义。

雕塑作品虽然形态明确,却带给观者多种感受,每个人都能从中看到不同的形象,这正是现代艺术所倡导的追求。

价值9.1亿美元的《兔子》

在苏富比拍卖会上,巴斯奎特和杰夫·昆斯等艺术家备受瞩目,如同璀璨的明星。即便他们未能亲临现场,苏富比的工作人员亦会竭诚为之撰写极具煽动性的介绍。在这些介绍中,原本可能带有负面或不美的元素,却都被赋予了探寻人性、直面现实的深刻内涵。而对于年代久远的作品,则更侧重于其内在价值,仿佛拥有它便能在时光长河中触摸到历史的跳动。

买家们早已无需担忧生活所需,然而在苏富比举办的接连不断的艺术品拍卖活动中,他们却为一种神秘莫测的诱惑所吸引:购买吧,拥有它,生活将变得更加美好。因此,在这种诱惑的驱使下,艺术品的售价不断攀升,苏富比所获得的拍卖佣金也随之变得更加丰盈。

一切似乎都十分和谐美好,然而若忽略了这些拍卖品之所以频繁转手,多是由于人们遭遇了死亡、婚姻的破裂、债务的困扰以及战争的灾难等不幸事件。

无论如何,拍卖行的设立,揭示了这样一个赤裸裸的事实:艺术与金钱紧密相连。那些保守的艺术从业者往往对拍卖行“一切以金钱为标准”的做法表示不满,并嘲讽他们如同待价而沽的猪肉,将艺术品陈列在台上供人竞拍。

一个典型的拍卖会现场

不可否认,拍卖行确实为艺术家与买家搭建了一个理想的平台,双方均能从中获益。艺术家借此获得了维持生计的资金,买家则实现了占有珍品的愿望。这些艺术品随后被转移至私人领地,成为“墙上的保险库”,静待着未来某日再次亮相,易主。

两百多年的历史中,苏富比在艺术品领域具有重要地位,作为拍卖界的两大巨头之一,若能获得苏富比那些眼光锐利的专家的青睐,那么这位艺术家至少在商业层面上可以算得上是取得了成功。

苏富比等拍卖机构视一切皆可定价,艺术家的经历、艺术品的每一处细节都可作为估价依据,它们所做的工作,不过是推动人们不断推高艺术品的价格。然而,艺术并非仅限于拍卖场和金钱的较量,它存在于每一件能够触动人心的事物之中。

随着木槌的击打声渐渐消失,喧嚣的叫卖声也随之散去,然而,艺术品所蕴含的内在价值并不会因为其价格的高低而有所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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